靖安城。
姜桓离开后的这两天,这里并没有什么重大变故,城里的人们一如让日的忙碌着,只是闲下来的时候议论着家长里短,向往着风花雪月。
没有离开城市的姜家人松了一口气,追查被偷欠款的人也已经回来,也没有什么重大变故发生,大家还在议论着姜家的下一步行动,偶尔有人说起已经离开的姜桓,隐约间有些埋怨。
只是县令府中气氛有些凝重,县承、县佐满头大汗的听曹县令训斥,屋外远远立着的下人们也都跟着心惊肉跳。
这两日里大家都没有个好心气,主要原因还是前两日夜里县尉被刺家中,然后凶手径直进了曹县令府上。虽然最终被拦了下来,但刺客竟能独自抗衡八位曹县令供养的好手,双方斗上数十回合,然后在众目睽睽中溜得无影无踪!
曹县令心里恼火,虽然他早早知道这些家伙没有上台面的本事,但是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依旧让他失望,一个个平日里相互吹嘘功夫了得,结果八个人对付一个刺客都怂得不成样子,连他这个武道外行人都觉得不齿,这事情传出去定会让他颜面丢尽!
最近外面打仗不断,城里也不时风声雨声响起,总有利益熏心的家伙传出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虽然手握城卫军的他认为那群鼹鼠一样的家伙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小心些总是无错的。
他本就是惯会做人做事才起家的,有些人不那么领情他也愿意忍耐,毕竟一个厚道人不会太招人忌惮、招人恨。
只是现在,他决定等把县尉的事处理完毕,腾出手来后清理一波泛滥的杂草。
靖安城太小,断然没有第二颗大树的位置!
放下手里的茶盏,曹县令叹息一声,有些伤感道:“何至于斯!何至于斯!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对我讲,竟至于要背后使人取我性命?我曹某人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使人要用这等下作手段对我?”
县丞见状,忍不住递话道:“大人,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异常,只是一时间还没有确认,所以还没有禀报大人。”
曹县令诧异道:“但讲无妨!”
县丞缓缓道:“大概就在刺客第一次出现的前两天,崔家、程家还有……”他停下话来,往某个方向一指。
曹县令和县佐立马心领神会,那里住着一个与曹县令之间见面笑嘻嘻,背后MMP的兄弟。
县丞继续到:“城门口传来消息,有十几辆马车在当天分批离开,当时也没引起怀疑,只是这两天,那边都传来消息说这两天里面准备的饭菜一点没少,但是有不少人都没见露面。我原本打算让人探查下,只是没想到那边把守特别紧,一时半会还摸不清……呃”县丞见曹县令眼中冷芒大盛,不由得闭上了嘴巴,把脑袋低下来一副但听吩咐的模样。
曹县令拇指慢慢的摩挲着桌角,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县丞,房间里面的气氛瞬间冻结了。
好一会,曹县令突然大笑了起来,摆手道:“不会不会,我兄弟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嘛,咱们可不能无凭无据冤枉人!”
县丞立马笑着应和道:“是是是!我再确认下,再确认下!”
曹县令点点头,道:“这两天肯定是把你忙坏了!我就说再急再忙也得让人喘口气嘛!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歇一歇,咱们改天再说!”
“是是,下官告退!”县丞拱手离开,出了曹府,上了马车,吩咐随从:“去衙门!”
小厮在边上道:“老爷,这天都快黑了,家里宴席也备好了,就等您回去呢,怎么还去衙门呢?”
县丞用袖子在头上抹了一把,湿漉漉一片,叹息道:好客不登门,难煞主席人!回不去也好,你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上有事,就让她代我招待客人吧!”
曹府内,见县丞离开,曹县令冷哼一声,吩咐管家:“备酒宴,去请齐先生!”
边上县佐一惊:“东家,这是……”
曹县令缓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已经确认过了,刺客就是他们请来的!看来卫国给的礼物足够丰富啊,人心都能买下来了!”
刺客是齐先生的弟子,是曹县令借他人之手安排过去的,是对那个兄弟的试探!
事情的发展总是朝着最坏的结果进行。
当年焚香结拜以为可以共生死的兄弟情,终于抵不过时间的磨蚀,风化成沙,随风飘散。
曹县令转过身,抬头看着墙上挂着一副书**愣出神。
“维民所止”。
这是诗经里面的一句话,整句是“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曹县令心里喃喃自语:“我也想往前看,可是都不如你啊!”
我是大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