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风微冷,心底的躁意随着登山时奔跑的汗珠排出毛孔,此时一吹,心凉体寒,一条条冷意自后背升腾,划过脊梁,让姜桓不由打了个寒颤。揉揉隐隐作痛的脑门,放弃直接下山的打算。
适才山顶看到一座山双峰并立,远观似丫头双螺髻,仿佛之前先生说起过赤陀山上共工庙的种种奇闻,姜桓便打算趁斜阳落山还有些时间,过去瞧个究竟,一来想知道那被人说得神奇的照见往生的井,二来也见识一下是否真有传言中有“推山山倒,移河河就”的本领的女庙祝。
轻轻跃过沟壑和灌木,跳上低矮的树枝,惊起叽叽啾啾的鸟雀,吓走了嬉闹的猴子,伸手接住恼怒的猴子扔来的野柿子,砸在一条青翠碧绿的小蛇盘旋的树枝上将它击落,然后避开美味野果树下拾石头敲果子的狗熊,待姜桓来到山顶,一座被斜阳染得金黄如镀金般的破旧小庙落在眼前。
说它是破旧小庙倒也名副其实,人们每每说到中原道观神庙往往用“梵宇崇闳,巍峩雄伟,宝象庄严”来形容,仿佛天宫中矗立的神仙殿堂一般,而眼前这不过三尺小庙仿佛驿路边供人歇脚的小房子模样,屋檐的瓦当也凌乱不齐,墙上更是破开几处可供狐狗通过的小洞,透过小洞依稀可以看到神像的腿脚。
姜桓绕过墙角,转到小庙的正面,看到小庙前面有一小块空地,几个人围坐在一口井旁说话。
三个成人两个孩童,成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身形消瘦,手持竹杖而立,衣袍随风而动,吞影流光;女子风云鬓花颜,风姿卓卓,一手提精致竹扇,一手牵着一个丫头;另外一位男子身材高大,立与消瘦男子身后,背后有细长布囊,旁边还要一男童蹲在地上摆弄石子。
姜桓看上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小庙正堂。
古书上说共工“人面蛇身,赤发而狡恶”,眼前的神像是一个手足俱全的高大男人模样,比姜桓要高出半个身体,衣衫褴褛,赤发及地,双手握拳,神情悲愤。
神像雕琢很粗糙,刀削线条明白醒目,仿若大板斧削砍而成,时光已久,原本沾染的漆色也已经斑斓褪色,但是细望去,一股淡淡的哀伤便流入心底,伸手触摸他,仿佛雕琢之人的内心也被触及,悲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有如眼前这怒目的神像的凄凉。
姜桓眨眨眼,深呼一口气,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伸手看看手指,没有一丝灰痕,而神像前的香炉中烛尽灰凉,暗叹一声,真是不巧,这传说中的女庙祝怕是错过了。
小庙虽是小,但只摆放眼前的神像和一个香炉,再无其他供台或是器物,倒显得房间空空荡荡。姜桓围绕神像转了一圈,有些好奇之前女庙祝在的时候这山间如何食宿,莫不是有其他专门的食宿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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