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 并不知你是重生的。”沈楼轻咳一声道,以为他是个孩子,便用对待孩子的方式对待他,却不想闹了笑话。
林信不打算放过他, “如果我不是重生的,你打算怎么办?一直养在身边, 等束发之后就当个禁|脔,白日里陪你练功, 夜里就要承受你的……”
话没说完,被沈楼捂住了嘴巴, 羞恼道, “我怎会做那等龌龊之事!”
林信眨眨眼,伸出舌头,在那温热的掌心舔一口。对方顿时像被火舌舔了一般,迅速缩了回去。一头埋进沈楼的胸口, 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把柄足够他嘲笑沈楼一辈子了。
沈楼看着怀里笑得直哆嗦的家伙,忽而想起那时候林信钻进被窝,说了句“世子,已经很热了”,定然是故意的。但这时候拿出来说显然不合适, 林信可不怕这个。咬牙切齿地给他盖好被子,睡觉!
次日,那份有关割鹿之律的草案, 就被拿到了朝会上。
诸侯岁贡,加鹿璃一成,减黄金一成。当场称量、验货,缺斤短两或成色不足,视情况削地削爵。
满堂哗然。
第一次听说割鹿之律的文官们很是震惊。
“这,是削爵之意啊,列侯诸公定会激烈反抗的。”
“这斤两还好说,成色算怎么个说法?验货之人说好便是好,说不好就是不好。”
“这是件好事,诸侯地域太过宽广,且诸侯领域内只有关内侯。但中原的土地却在不停地分封出去,如今中原的土地已经小于北域了。”
元朔帝坐在龙椅上,任由下面的人讨论,太子站在他的左手边,同样一脸平静。封重作为中书省行走,也被允许入朝听政,作为亲王,站在文官的最前列。
“好了!”封卓奕出声,制止了众人的嗡嗡声,“此乃草案,并非政令,诸位有何看法,尽可提出来。”
让单独出来说,方才说得热火朝天的文官们就都闭了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割鹿之律针对的是列侯诸公,朝中的文官大多是小贵族出身,这法令对他们没什么妨碍。要怎么说,就得再斟酌。
文官队伍的末尾,突然有人出列,大步走到殿中央,跪在地上高喊。
“一年割一县,三代之内可灭一方诸侯,此乃百年大计,幸甚至哉!”众人看向那高喊之人,都觉面生。封重却是认了出来,此人就是那日他和林信在茶楼看到的凡人举子,因为高喊“收拢边界,归权于天子”而被他们注意到。
“这人是谁?”站在封重身边的中书令杜晃小声道。
“听说是望亭侯的家臣。”封重侧头说道,他擅长记人脸,那天沈楼说这人是望亭侯推荐的举子,他便记住了。
杜晃了然,朝封重微微点头,谢过英王殿下提点,皱眉看着那个大言不惭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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