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剑台?”林信垂目看向那交叉的两件兵器,“不知国公爷想赌什么?”并非是下了战书就要应的, 上比剑台须得双方达成一致, 要么是了断恩怨,要么就是赌局。
“孤要你放弃割鹿侯的位置, 接受林家的管教!”林叶丹郑重其事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林信挑眉, 不明白这人为何执着于让他回林家,“若你输了, 便放弃青国公的爵位,并且,林家还要割出一个郡来!”
一个郡可比十三个县要大得多。
“好!”林叶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林家侍卫立时去准备比剑台, 在枯黄的荻草丛中, 搭起三丈见方的木台。林家的嫡系、旁支纷纷出来做见证,俗称看热闹。
“家主已经多年不上比剑台了, 这次是谁惹了他?”
“还有谁,不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那位割鹿侯么。一路割地削爵, 如今轮到咱们东域了。”
“不知天高地厚,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我们林家可不是纸糊的,竟然还妄想挑战家主!只怕一会儿输了要哭鼻子呢!”
在他们看来, 林信不过是个刚束发的少年,就算天纵奇才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根本不是林叶丹这种宗师级别的对手。林叶丹的灵力,可是要强过林信的师父朱星离的,师父尚且不能赢, 何况徒弟。
“话说,这林信,不就是那个叛徒林争寒的野种吗?”一名旁支的青年突然道。
“慎言!这般粗鄙之语让家主听到,定赏你一顿竹挞。”
与心情放松的族人不同,林曲眼中的笑意已然敛去,拦住准备上台的父亲,“父亲忘了林家避世的原则了吗?何苦要做这出头之鸟。”
“他是林家的血脉,我不能由着他胡作非为!”林叶丹挥开儿子的手。
“林信敢做这割鹿侯,定然有所依仗,还请父亲小心应对。”林曲苦劝不住,只得提醒莫要轻敌。
林叶丹化作一道残影跃上高台,也不知有没有听清世子的叮嘱。
林信立在木台一角,抱着光华流转的旸谷灵剑,低眉垂眼,看不清表情,“国公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输在林家人与凡人女生的杂种手里,可不好听。”
“孤从未说过你是杂种!”林叶丹蹙眉,宛如洪钟的声音在荻草芦苇间回荡。林信诧异地抬头,对方不给他废话的时间,直接开始念起了剑誓,“皇天在上,日月为鉴,比剑以退青国公之位并一郡之地为注,生死不论。师友亲眷,不得寻仇。”
林信正色,“后土在下,山川为凭,比剑以弃割鹿侯之位并回归林家为注,生死不论。师友亲眷,不得寻仇。”
语毕,二人击拳为誓,瞬间分离,拔剑出招。
高手过招,瞬息不得分心,弹指间便交手了上百招。
林家剑法以草木为本,千变万化,生生不息。蒙蒙青光化作万千剑影,起落间便将林信牢牢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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