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这小子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连宿舍都被搜查过了。
虽然无法确定具体什么况,但是肯定跟录像有关系,从公安处的人提审他时,问的问话就能猜到。
宁向东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坐下,温技术就出现在门口:“老刘叫你过去一趟。”
昨天,一得到宁向东被带走的消息,刘元贵马上给厂里打个电话。
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只打给了石宗勤,而没有向李铁汇报。
石总工半晌没有说话,刘元贵能想象到,电话那一边,石宗勤的痛心。
“元贵,你要积极配合武钢公安处的同志们,如果宁向东确有违法行为,绝不姑息迁就!”
今早一上班,他接到了公安处的电话,对宁向东解除拘留。
一得到这个消息,他马上派温技术去招待所把宁向东叫过来。
刚才在电话里询问公安处的同志,宁向东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公安处的同志没有详细解释,只说是涉嫌收藏非法音像制品,经过调查取证后排除了嫌疑。
这样看来问题不是很大,刘元贵暗自松了口气。
他再次给石总工打电话说明了况。
这次石总工没有犹豫,很快在电话里说道:“你马上通知他第一时间回并钢报到。”
“实习马上就要结束了,要不再等几天?”
“一分钟也不许停留,命令他马上回来。”
“可是这样培训考试也参加不了了。”
刘元贵之所以提到考试的事儿,是因为最终的考核成绩很重要,直接决定每一名工人工资收入的定岗定级。
眼看着再过几天就可以参加考试,现在失去资格实在太可惜。
“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
石宗勤在电话里提高了声调。
听到石总工生气了,刘元贵不敢再说什么:“好吧,我马上通知他。”
“元贵,我知道你是护小宁的,我这样做同样也是护他。”石宗勤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控制好绪,缓和了语气。
宁向东到来后,刘元贵将石总工的意思告诉了他,让他马上找实习大队办公室登记购买火车票。
大队办给车站问询处打了电话,得知最近的车次是两天以后。
宁向东返回刘元贵的办公室,汇报了况。
刘元贵点头表示知道,随后面露惋惜之色,痛心的说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赵伟现在什么况,出来了吗?”
“不知道,大队一直在积极跟武钢协调,只是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刘元贵的办公室出来,宁向东不想回宿舍,来到长江边,找了一处凉坐下来。
浑黄的江水滚滚向东,水面上泛起波澜,轻轻拍打岸堤,堤上青石的每一处棱角都被冲刷的圆润。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
第二天,刘向东准时起,换好工作服后才猛然发现,自己这两天不用再去上班了,于是他决定把宿舍好好整理一下。
他把赵伟的录像带一盒一盒整齐的码好、打包。
自己这趟回家,是不是可以帮赵伟把这些东西都捎回去,也不知这小子舍不舍得跟这些宝贝暂时分开。
忙了一上午,总算把房间整理好了,到了吃饭时间,他不太想去食堂。
现在人人都知道赵伟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去的,而他也受到了牵连,只要自己出现在人群当中,势必会变成议论的焦点。
虽然问心无愧,但是宁向东不想成为人们下饭的谈资,所以选择了回避。
独自在房间里,等到中午一点半。
这个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外边了,宁向东起出门,向辉伯的小酒馆走去。
刚来到小酒馆,他就看到柜台后面一个熟悉的影在忙碌。
“辉伯!”
辉伯抬起头,一看是宁向东,高兴地说道:“我正打算让梦风晚上的时候把你请过来。”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宁向东兴奋的问道。
因为辉伯无端的消失,这次自己走也无法跟他道别,而再来武汉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宁向东心里很是有点遗憾,没想到现在竟故地重逢了。
“我一直就没有走,”辉伯神秘的笑道:“还有炳叔,我们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