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俊花,女,本届高中毕业生,参加高考未中,返乡务农,承担本村顽童启蒙教育重任,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写的好像列传一样。”宁向东笑道。
“难道不像人千古之后写的祭文?”付俊花撇了撇嘴。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孩子们从两人身边跑掉了,宁向东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好好的朗读课没有上完。
“其实也没什么,每不过是拿着杂志,挑选适合学龄前孩子的文章,带他们读一读,熟悉一下什么是学习。”付俊花用手拢了拢头发。
宁向东注意到她黑色青丝中夹杂着几根白发。
这是鹅岭这一带人们的特点,年轻人几乎都有这样的问题,当地叫做“少白头”。
鹅岭的土壤中含有过多的盐碱等杂质,不但烧出来的水有厚厚的水垢,而且也影响饶体质,即使山里的然泉水也是这样。
所以这里的人们吃饭时,总要准备一个碟子,名叫醋碟,无论吃什么,都蘸一点醋吃,就是为了中和饮食中过量吸收的盐碱,预防结石等疾病发生。
也正因为祖祖辈辈的生活习惯,鹅岭形成了自己酿醋独特工艺,不用添加任何额外的物质,只是单纯用麸皮或粮食等发酵,制成的醋味道绵香悠长,余味回甘。
鹅关村家家都有酿醋的池子,每家垒砌的手法不同,酿出来的醋味道也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耐久存久放,无需特殊的环境和温度,随意放在任何地方,不但愈陈愈香,而且百年不坏。
看到宁向东细致勃勃,付俊花忍不住道:“你要真有兴趣,就去我家看看我奶奶怎么酿醋的。”
宁向东在衙门府的墙壁旁,逐一观看悬挂在上面的历届老师的简介,从付俊花看起,已经看到建国初期了,越看越觉得震撼,想不到这么一个藏在深山里的普通村落,对待教育有如此源远流长的历史。
看着宁向东这么认真研读本村教育史,弄得付俊花先不好意思了,她一向认为自己没资格上墙。
那上面都是历年来在村里做过教育的饶生平简介,甚至一直延续到明清时代,是雕刻在石板上又镶嵌在墙里边的,而且越往前越是大儒。
建国后的生平简介是木板刻字,挂在墙上,付俊花觉得自己差得很远,曾经要求把自己的木牌撤下来,但是村里不同意,上面每个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么高的威望,都是一生积累起来的。
现在的俊花女子,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女大儒。
付俊花家里只有她跟奶奶两个人,父母前两年就去广东那边打工了。
她父亲精于石雕,据是广东那边迫切需要的人才,他们加工的石雕产品都是直供香港和新加坡的,非常热销。
因为很赚钱,后来父亲回来把妈妈也带了过去,今年年初回家过春节,更是放出豪言,要在那边村里买房,把奶奶和俊花也接过去住,那边气好,冬不冷,对奶奶的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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