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找借口不刷碗。”老太太来了个声东击西。
俊花早已熟悉的路,岔开话茬说道:“晚上重新做别的吧,还好人家宁班长把不烂子吃完了,要不又要吃剩的,一都成泥了,难吃!”
说完踢开本来就关不严的院门走了出去。
老太太连忙从厨房里追出来问道:“那晚上吃什么呀?”
“羊玉米饼吧。”俊花远远的说道。
鹅关村里就羊多,却养不起猪。
宁向东从俊花家出来,才感觉到自己吃的太饱了,子不但不能打弯,甚至连转转腰也不敢,就这么直的在路上慢慢走,遇到上坡和下坡,也得保持腰背笔直,像一根树桩。
好容易挪到村里的供销社,买了一把暖瓶和一个痰盂,忽然看到柜台上有几单和被罩,不眼前一亮,各买了一条。
走到自己宿舍的院子附近时,隔着半人高的土坯墙,就看到有四五个人站在里面。
孙勇、姜军和陈大旺一看见他,就七嘴八舌的说道:“昨天喝多了,忘了去库房给你拿个人用品。”
看着他们几人怀里抱着的单和被罩,宁向东一时无语,孙勇也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张口结舌:“你都买了?”
“暖瓶也买了……?单位也给配发的,我收在一头沉柜子里了。”
一头沉是一边带柜子的桌子,宁向东昨晚回到宿舍就睡了,早晨起来也没有看看里面有什么。
“痰盂也有,在你下边……”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楞了一会儿,宁向东问道:“那……还有什么单位给配发?”
“没了……”
“真没了?”
三人连连点头。
这时一阵风卷过来,宁向东缩了缩脖子:“眼看着天气冷了,棉猴配发吗?”
“这个有!你不提醒就忘了。”孙勇一拍脑门。
“还有什么?”
“这次真没了。”
宁向东一脸的不相信。
院里还有两人不认识,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笑着,看他们对话。
陈大旺介绍道:“这位是付支书,那位是高村长。”
“付为正。”付书记岁数大点,矜持的跟宁向东握握手。
村长高存光也跟他握了手。
鹅关是大村,人口上千,两名村干部很有点为上者的气质。
这俩人的名字有点意思,宁向东暗自想到。
“鹅关矿在我们村,是对我们的信任,早晨才听说来了新同志,我们代表村里的群众,过来看看,顺便邀请小宁班长,晚上一起坐坐,接风洗尘。”
又要洗尘?再这么洗下去该洗胃了,宁向东着肚子,客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村里摆酒,无论如何推脱不了,索直截了当应下来。
一想到酒桌上的全羊席,宁向东问道:“谁家有陈年老醋?”
醋谁家都有,很快有人拿来四瓶,鹅关矿在场职工一人一瓶。
那三人合不拢嘴,村干部给的醋,不用说质量绝对过硬。
三人心里拿定主意,不能在这里糟蹋了,等换岗了带回家慢慢吃,这种老醋在并原翻遍全城也买不着。
要说酿醋的工艺虽然简单,但要求高,既要保证温度,充分发酵,但还不能太,也就是这边山里,昼夜温差大,恰好符合这种必要条件,并原地处盆地,本就聚,再怎么借助仪器监测模仿山里的温度,酿出来的醋在味道上还是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