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生有派人叫龚强到办公室谈话,去之前他把所有可能的话题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料到,谷生有居然提起放在库房里的那批家具。
“厂长,那您的意思是……”龚强心里没有一点应对之策,只好静观其变。
“龚啊,这件事我必须要批评你了,擅自把厂里的库房借给他人私用,严格来这也是侵占利益的行为,厂里可是有相关规定约束的。”
谷生有的语气虽然不温不火,但言辞间却夹枪带棒,龚强的汗当时就下来了,他清楚的记得,借用库房的时候,自己找谷生有打过招呼,只是谷厂长当时正忙着打电话要出去,含糊不清的让他找总务科请示。
龚强找到总务科科长的时候,自己玩了个心眼,没有明确谷厂长已经同意,而是向厂长汇报过了,以龚强当时跟谷生有的火热程度,总务科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为这点事儿编织谎言,当然是大开绿灯,只让龚强在记录本上签了字,结果到今成了把柄。
龚强人交战了半晌没有开口,过了半才缓过神来,问道:“谷厂长,那您看有没有什么妥当的解决办法?要不让我朋友补交了全部的库房使用费用,行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性质问题!”谷生有用手指点着桌面,严肃的道:“如果按照厂里的规定来要求,这也算是内盗的一种表现方式!对不对?”
龚强的汗越来越多,此刻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宁向东的家具运过来时,龚强还嫌库房里到处跑风漏气的条件不好,专门让人在里边砌了一间砖房,建了一座库中库,这才把家具放进去,不过这件事他倒是如实跟总务科长做了汇报,科长当时只是哈哈一笑,道:“那个库房靠着墙根儿,还被偷过一次,早就闲置不用了,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老谷没意见,老哥我更没意见。”龚强闻言大喜,当时就撺掇着宁向东请总务科长喝了一壶表示感谢。
起来这些事已经过了一年多,如今谷生有老调重弹,显然是对厂里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望着巨大办公桌后面那张看上去有些老态的脸,龚强心里沉重的叹了口气,一直来老谷对自己无条件的支持,还以为是自己本事大,把他忽悠住了,现在看来,生姜还是老的辣,谷生有不过是对这些不言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搭理自己罢了。
“谷厂长,这件事我有错在先,最主要的是没有及时向您汇报,动了个聪明,现在我知道错了,您看怎么处罚都可以,就是这批家具是明代传下来的,具有一定的文物价值,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实在禁不起折腾,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谷生有伸手打断龚强的话,道:“这批家具有没有文物价值,对我们塑料二厂来没有任何意义,它经过文物保护部门的鉴定了吗?是国家文物吗?都不是,所以你这么讲话,是要把本来很好的局面破坏掉的!”随后谷生有话题一转,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不过嘛,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龚,你朋友占用单位资产,我身为一把手,也是有责任的,处罚并不是目的,只是一个手段,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都要吸取教训,你回去跟你那个朋友,让他抓紧时间,尽快找个新的地方,把家具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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