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皱起了眉:“他没到后宫旁人难道不会遣了人去……”话说到这里,何氏脸色忽然阴沉了一下,沉声道,“那牧氏可不就是在宣室殿之畔?!”
桃叶和桃萼都是一惊!
“他进了宫却没与其他宫妃联络,犹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不想引人注意所以谨慎行事……可照着此人的性.子,就算为了忌惮太后所以不打算帮本宫这一回,也该顺便劝说本宫缓一缓才是,牧氏……牧氏也在冀阙宫中!”何氏先是喃喃自语,逐渐的若有所思,最后竟是眼睛一亮,猛然抬头问两人,“聂元生这些日子到冀阙宫,直接遇见陛下的有几回,陛下不在、他在宣室殿里等得不耐烦,在冀阙宫里随意‘赏景’以等待陛下的又有几回?”
被何氏这么一提醒,桃叶两人顿时醒悟了过来——负责盯着冀阙宫那边动静的乃是桃萼,因聂元生是宫中最方便可以接触到的外臣,此人又不是什么刚正之人,收取宫人贿赂为其说话、助其得宠的事情聂元生实在没少做,何氏当初扳倒唐隆徽虽然借过聂元生之力,但也知此人认钱不认人,为了防止聂元生被唐氏或其他对头笼络了去,何氏这边对他自然也是颇为注意的。
桃萼仔细想了一想,好在牧氏进宫日子也不长,她又年轻,记性不错,当下仔细报来,听着桃萼的话,何氏、桃叶仔细对照了一下,竟发现聂元生在牧氏进宫后入宫时,大部分都有机会与牧氏见面!
“奴婢想起来了一件事儿!”桃叶默默的听着,忽然道,“娘娘可还记得聂元生在靶场上受了轻伤,因此向高阳王告退,当时陛下正在祈年殿里陪着孙贵嫔,于是聂元生直接过去要了解淤散?”
何氏点了点头。
“那一日仿佛就是牧氏到和颐殿去过的那日。”桃叶提醒道,“奴婢没记差的话,聂元生离开靶场往后宫来的时辰与那牧氏返回冀阙宫的时辰差不多,虽然从靶场到安福宫未必能够与牧氏碰上,可聂元生对宫闱路径何等熟悉?必定是能够碰面的!”
被她这么一说,桃萼也醒悟了过来:“那日聂元生取了解淤散也没出宫,还在宣室殿里待了一会,到快晚膳的时候却出现在祈年殿,说是在宣室殿里敷药后因伤处疼痛没有立刻出宫,闲逛时看中了陛下御案上的一只釉里红四鱼纹水丞,陛下当场就叫他拿了去——中间那几个时辰他说在宣室殿,可以他的为人为了一个水丞还用得着犹豫那么久才去祈年殿求吗?”
主仆三下里对照着一说,竟将真相拼了个七七八八!
何氏双手握拳,目中冷芒闪烁,切齿道:“好啊!本宫只当聂元生当初既然襄助本宫,好歹也有几分情义在,不想此人从前虽然口蜜腹剑,插手宫闱争宠之事,好歹还知几分底线,不敢很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不想他竟如此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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