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碧微心想,宣宁长公主听起来是个心高气傲的,若听到这句话还不知道气成了什么样子!又想姬深对嫡亲的姐姐都这么记恨,聂元生能把他哄得言听计从,实在是好手段!
如此姬深与聂元生定下了春狩就交给楼万古去办,聂元生又陪姬深闲聊了几句,就要告退,姬深却忽然叫住了他道:“前几日去和颐殿给母后请安,恰逢大兄也在,他提起了你的婚事倒是提醒了朕,你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有什么章程?”
“安平王虽然是好意,请陛下恕臣不能领受。”聂元生毫不犹豫的说道,“臣之祖母年前才故,祖母待臣恩重如山,早在祖母丧仪上,臣就当众立誓要为祖母守足三年之孝的,如今尚且不到半年,岂能谈婚姻之事?”
他深谙姬深那不喜旁人拒绝其意的性.子,所以开口就把这件事情推到了安平王身上,姬深听了果然没有生气,而是好言劝说道:“虽然如此,但如今已出了百日,你年纪也长了,莫如先看了起来也好。”
“三年非同短期,臣一则如今没有这个心思,二则也不愿意平白耽误了女郎青春,所以安平王的好意臣却不敢受。”聂元生语气甚是坚决,姬深见状,也不太在意,随口道:“你既然不想提,那就等你守孝满了,不过安平王却说如今邺都正有几个女郎与你年纪仿佛,等过三年怕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了。”
聂元生仿佛淡淡的笑了一笑,不见喜怒的道:“原来是安平王想为臣做媒吗?只是臣却不担心这个,有陛下在臣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倒是。”姬深最喜旁人推崇自己,何况这话又是他最为宠信的臣子聂元生所言,当下便欣然揭过了此节,放他离去。
牧碧微听到了聂元生告退获准,便悄悄退回了榻上,不多时,门被打开,姬深袍服不甚整齐的走了进来,挑起帐幕,见牧碧微似乎还未醒来,便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却见牧碧微忽然张开了眼睛,反手一把揽住了自己脖子。
姬深不觉笑道:“醒了却在这里装睡骗朕吗?”
“奴婢还以为陛下还在生着奴婢的气,所以把奴婢丢在这里不理了呢!”牧碧微作出委屈、担忧和娇嗔之色,目光盈盈的望着他,好似怎么也望不够一样,嗔道,“陛下方才到哪里去了?”
见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姬深不觉又俯身外吻了吻她,方笑道:“元生来商议春狩之事,朕出去与他定了下人。”
牧碧微见他毫不在意的告诉了自己,心下一动,便轻笑着继续问道:“不知陛下点了谁?”
“是朕二姐的驸马楼万古。”姬深随口道。
“可是骠骑将军?”牧碧微抿嘴笑道,“闻说楼将军家学渊源,其祖乃本朝开国名将,奴婢虽然不曾见过楼将军,但也晓得既然是先帝与太后为宣宁长公主选的驸马,如今陛下又点了他,定然是家学渊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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