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着把事情蒙混过去,司御女却是不肯的,当下脆生生的道:“阮大监此言差矣,方才容太医说了凝华娘娘可是卒中之相,这可不是小病,陛下素来怜惜后宫,何况凝华娘娘还是陛下的表姐,出身高贵,这回春狩,更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过来侍奉陛下的,岂可轻忽?”
她这番话仿佛是在帮着欧阳氏说话,实际上却是火上浇油,提醒姬深欧阳氏仗着太后撑腰,在后宫一向自诩出身高贵,没少招惹姬深宠爱的妃嫔,最爱挑事不过,她这么一说,果然见姬深面上厌恶之色更盛,冷笑着道:“她既然病得这样厉害,朕岂能不过去瞧一瞧?!”
姬深嘴上说的是去探望欧阳氏,但看他脸色却是十足要过去问罪,见此情景,沾露面现惶恐,小声道:“陛下仔细过了病气……”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姬深那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朝她发了过来,叱道:“锦娘所染风寒会过病气,朕倒不知道卒中何时也能过人了?你这贱婢倒是会替她寻借口!好端端的凝华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非要躲在帐子里不敢示面?!”
沾露被他一叱顿时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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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道容华娘娘是不想敷衍欧阳氏那边,所以才称病,不想竟当真病倒了?”进了何容华的内室,桃叶搬了绣凳放到榻尾,牧碧微坐了,见何氏半靠在了引枕上,原本就娇艳的容貌如今又笼了一层绯红,那绯红看着人越发的艳丽,但仔细望去就可知不过是虚火——衬着何氏不时轻轻咳嗽几下的样子却是当真染了风寒。
何氏接过桃叶递上来的姜汤浅浅喝了一口润喉,这才笑道:“既然要装总要装得像一点,牧青衣说的可是?”
“容华娘娘今儿与欧阳氏一起病倒,陛下厚此薄彼,可是叫邵青衣与那沾露都看在了眼里的。”牧碧微敛了敛衣袖,不掩幸灾乐祸道,“早先娘娘使桃枝私下接触居中使,既为避着太后的眼目,恐怕也有继续依仗欧阳氏之心吧?不过如今看来孙贵嫔却不想娘娘这样朝三暮四呢!”
何氏对她的讥诮视如不见,懒洋洋的道:“青衣是说司御女吗?却要叫你失望了,司御女虽然是贵嫔娘娘的宫里人,却还没那个资格知道太多的事,贵嫔叫她跟来西极行宫,不过是想知道春狩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罢了。”
牧碧微也知道司御女未必晓得孙贵嫔已有与何氏和解之意,拿出来说嘴无非是为了刺何氏一刺罢了,这会见何氏无动于衷,便又换了话题:“容太医方才的诊断说出来却是吓人,说欧阳氏有卒中之相呢,还说最好病情一稳就送回邺都去医治,司御女却是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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