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敢这样说我家娘娘!”桃枝与桃叶听到,都是满面怒容,呵斥道!
“你们娘娘如今一心盘算着怎么利用太后与孙贵嫔捞更多好处、晋到更高的位呢,为了远大前程,这点子委屈算什么?”牧碧微慢条斯理道,“容华娘娘很是信任你们,这等机密要叫你们从头听到尾,怎么如今还要说这等无用的废话?好好学着点你们娘娘的气度罢!”
何氏神色冰冷,却果然并无太多怒火,她淡淡道:“你如今已听了我的真话,是不是也该走了?若你再坐下去,怕是不等欧阳氏发难,你我先两败俱伤了吧?”
“容华娘娘病了,我奉圣命来探望,自然不能久留打扰了娘娘休憩。”牧碧微笑了一笑,站起身来,施施然道,“娘娘也不要生气,你不是说喜欢那黄栌林么?我这就去替你折些枝叶来插瓶罢,可怜见儿的,三月里了出去转几圈也能病倒,娘娘身子这样弱,将来可怎么好?”
见她带着得意讥诮的笑容出了门去,何氏屏息凝神,一直到听着她脚步声远去,却忽然淡淡一笑,神情清远:“但望海郎在天之灵庇佑!”
桃叶慎重的跪下道:“娘娘放心,奴婢已按娘娘的叮嘱去送过信了,聂元生必然会按时赶到!”
何氏亲手揭起榻边香炉的盖子,淡淡的吩咐桃枝递过了茶壶,看着茶水将炉中剩下的香浇灭,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甚好!牧氏为人狡诈多疑,若非昨日眼看着桃枝你回来取了此香去给欧阳氏燃过,恐怕方才就要疑心到了!”
“这香单独燃烧一点也不打紧,可若近黄栌便彼此相冲显出香中药性来。”桃叶轻轻捧过香炉,低声道,“今日欧阳氏拼着假造脉案激怒陛下,也要将陛下留下来看这一出好戏!娘娘但请放心,有欧阳氏此举,过了今日,宫中再无牧氏与聂元生,慢说这两人,就是孙贵嫔也不能不受牵累!”
何氏唇边噙着冰冷的笑:“自打海郎去后,本宫日日不得安寐,父亲昏碌好色,何家嫡庶不分,阿娘独自苦苦支撑,为着三娘与本宫,不能不接受了牧家的提亲,将三娘嫁到了害死自己唯一郎君的人家去!可就这么放过了牧家本宫如何对得起海郎!”
“娘娘昨儿以凉水沐浴到半夜才现了风寒之症,如今身子仍虚,万万不可动怒。”桃枝亦在榻边跪下,握住了何氏放在锦被外的手轻声道,“二郎在天之灵纵然想要报仇,定然也不会希望娘娘为他伤了自己身子的,娘娘请想夫人与三娘,若无娘娘在宫中的位份宠爱,三房那起子贱婢与那起子婢生子,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夫人与三娘!”
桃叶轻声道:“牧氏与聂元生之奸情曝露,无论太后是否会因孙贵嫔从前对聂元生多有赞誉追究到了孙贵嫔的身孕、从而废了孙贵嫔,还是从此禁了外臣私入宫闱,这两件统统都是太后所愿,奈何陛下一直不以为然,如此大功,纵然太后再怎么看重门第,也不能不再次晋娘娘位列九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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