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之事,究竟以欧阳氏担下了所有谋害牧碧微并转嫁祸于何宝锦的结果落幕,何氏筹划严密,环环相扣可谓是天衣无缝,姬深如今对牧碧微半点不怀疑,自然也觉得聂元生怕也遭了无妄之灾,如今又见聂元生花了两天两夜为了替自己活捉一头金狐,越发觉得对他愧疚。
聂元生闻言,却没什么惊奇之色,反而笑着打趣道:“却不知道说了什么?莫非是说臣私下里卷了猎物跑了吗?”
“这头金狐看起来与上回楼万古所献的那头颇为相似,但身形更加高大,未知是否是一对?”姬深虽然是个随心所欲之人,兴致上来全然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但也不至于当众与外臣公然说起来他被怀疑与后宫通.奸,当下转了话题,打量着笼中明显被洗濯过、精神也不太好的金狐道。
“臣却不知,不过想来此物罕见,上回宣宁驸马并楼大郎君猎了一头乃是母狐,臣所得者却是公狐,臣发现它踪迹的地方距离上回宣宁驸马得处并不算远,想来多半是一对吧。”聂元生一向心思通透,见姬深不肯直说便顺着他的话题笑着说道,“陛下骁勇,能够单人猎虎,臣远远不及,也只能猎狐以充数了……虎狐音相近,倒也算勉强能凑合。”
姬深不由笑道:“朕可没这么准你!”
“陛下若是还要臣再拿比这金狐更好的猎物来却是为难臣了。”聂元生在姬深面前向来都是谈笑自若的,当下叹道,“不瞒陛下,此狐当真将奸滑二字发挥到了极致,臣百般设计,还是几次被它逃脱,生生拖出了百里之外方才得手,若它再坚持片刻,臣就要撑不住了,这回春狩,臣的精气神皆用在了它身上,接下来几日怕都要好生休憩,再不能随猎了。”
他这么说时虽然是谈笑,但眉宇之间的疲惫却难掩饰,姬深见了,便道:“你既然疲惫,也不必拘什么礼,就先在行宫小睡片刻,朕留顾长福下来伺候你。”
“臣的别业……”聂元生才说了一句,姬深便不以为然的打断道:“别业到底离得远,你为了替朕活捉金狐奔波两日两夜,又花了一夜赶回行宫,朕留你在宫中休养一晚又如何?左右这许多人在!”
说着起身吩咐顾长福带了他下去休憩,聂元生目光一扫见顾长福所侍立的地方正是往日阮文仪的位置,而阮文仪却不在殿中,心下了然,便也装作疲惫不堪、并未察觉的模样拱手告退下去。
目送他背影消失,姬深叫过雷监吩咐:“这两日的事情朕会亲自告诉元生,尔当约束宫人,不可在他跟前多嘴!”
“奴婢遵旨!”雷监自然连忙应了,又与今儿伺候早膳的戴世妇、司御女一起服侍着姬深出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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