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碧微不禁想起了之前与阿善所言,忍不住笑道:“当初才听到沈御女被赐居长信宫时,我就与阿善说过,那长信宫里先住进去的范世妇、路御女都是得宠快失宠更快的,辛世妇就更不必说了,太后弄这么个人进宫,又赐了长信宫住,虽然离冀阙近,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你可先别说长信宫地方不好。”聂元生笑了一笑,意有所指道,“到底是历代贵妃所居,不定哪一天你就住进去了。”
“你可是有什么消息?”牧碧微听出他话中之意,不由眼睛一亮!
聂元生微微一笑:“就算是提前恭喜你了!”
“可有更详细的?”牧碧微忙坐直了身子问道。
“雷墨先进言,原本建议的是婕妤,但他留了一句,劝陛下问一问我。”聂元生含笑道,“毕竟是宫闱之事,我也不好多说,就提了一句,姜顺华乃是下嫔之位,西平公主是其所生,养母位份不低于生母,这才是公主殿下的体面!”
牧碧微双眉一扬,道:“下六嫔中本就只有姜顺华一位,欧阳氏倒也做过些时候凝华,但她如今被废为美人,陛下厌她厌得很,应不至于叫我重新做凝华之位罢?”
“我却不知道了。”聂元生摇了摇头道,“陛下心思不在政事上不假,却并非愚昧,早先还好,春狩中被何氏阴了一把,到底仔细些的好,因此我也没多说——反正,对你而言最难的不过是从女官晋为正式的宫妃,过了这一关,纵然不满意不久后的位份,往上晋升也是不难的。”
牧碧微嘘了口气,叹道:“我倒是欠了姜顺华许多了!”
“左右都被陛下记在了太后的帐上,你不过因缘巧合得了好处罢了。”聂元生对姜顺华兴趣不大,慎重提醒道,“虽然陛下这次主意已定,因姜顺华之死与祈年殿事,太后自知理亏,在这眼节骨上正竭力避免逆了陛下的意思,以免事情闹大,但圣旨一日不下,事情究竟一日难定……西平公主到底是早产,身子虚弱,随你用什么法子,左右叫她活到你晋封之时!否则必然徒生波折,嗯,你若没有可靠的方法,我设法去求几味药来!”
牧碧微摇了摇头:“萧青衣虽然是借口头几个月时滋补太过使胎儿过大,因此为了生产时不至于凶险,所以才劝得姜顺华主动每日多走几步,趁机下手……但她说得到也没错,西平公主虽然只得七个月,看着虚弱,以阿善的经验来看,身子骨儿其实还成,只要仔细不被人害了,以后不敢说,这几个月想来无事的。”
聂元生微微一哂:“这是因为太后早就有了去母留子的心思,不然怎么会竭力给姜顺华滋补?如此即使早产,皇嗣存活的可能也大得多,若不是为了孙贵嫔那边有个孙嬷嬷提醒着,她又对莫作司提心吊胆的怎么也滋补过度不了,就这么让姜顺华一路补到生产,她能活下来的可能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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