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虽然年幼无知,但也听出孙氏这话不怀好意,她懵懂的扭头问牧碧微道:“母妃,儿臣说差了话了吗?”
“我儿说的是正理,哪有什么错?”牧碧微却是毫不迟疑的肯定了她,转而斜睨了一眼孙氏,悠悠道,“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身为帝女,皇家公主,就该有这等堂堂正正的气度!既然有不精之技,那便直接承认,天潢贵胄,不耻下问正是贤德谦逊的表现,左右琴棋书画,都是末等小道,我儿是什么身份?托体天子,金枝玉叶,这些东西学与不学,又有什么关系?”
孙氏面上怒色一显,却忍住了,冷笑着道:“本宫听说世家望族之女,莫不自幼教以才艺,且工女红,样样拿得起来,因此方为世人称赞,又何况是帝女?牧宣徽,你们牧家,虽然算不上曲、高那样的门第,可你自小难道也是什么都不学吗?又何必寻出种种借口来,耽搁西平公主?”
她一字字道,“西平公主虽然没了生母在,可这宫里能够当她一声母妃的,大有人在,本宫可是知道,左昭仪贤德旷达,出身名门,自是很会教导人的!”
“左昭仪虽然会教导人,可妾身看着,也没把右昭仪教导的怎么样嘛?”牧碧微见她当着西平的面,一再说着生母养母的话,心头恼怒非常,举袖掩唇,低低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不然,怎么右昭仪一点也不心疼新泰公主?世家望族里头对女郎一向娇养,打小,必以清静优雅处所使之居,锦衣玉食给以养,所谓养移体,居以气,即是调养其体、栽培其气也!即使启蒙,也是到了六七岁时,纵然教导才艺,那也是视身体而定……新泰公主早产不说,闻说当初右昭仪腹上还被人大力踹过,公主不免受损,如今不过三岁稚女,右昭仪身为新泰公主的生母,非但不心疼公主殿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公主学这学那……真实可怜哪!”
牧碧微叹息着,很是怜悯的看向了新泰,“不是妾身说右昭仪,但新泰公主虽说是妹妹,其实也就比玉桐小几个时辰罢了,如今看着却远不及玉桐圆润,若非这六宫上下都晓得新泰公主是右昭仪亲生女,妾身啊差点就要以为右昭仪才是养母哪!”
“你!”孙氏怒不可遏!
新泰公主瞧起来的确比西平公主要瘦一些,也的确与新泰公主每日学业繁多有关,但实际上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新泰公主的脸型本就与西平不一样,因此才会显得瘦得多,毕竟新泰虽然进学繁忙,但每日里滋补,孙氏也不是不尽心。
可如今被牧碧微说来,倒仿佛孙氏这个亲生母亲亏待了她,才使得她看起来比西平公主瘦得多一样!
眼看她就要翻脸,牧碧微虽然不惧,但也知道姬深今日连自己和西平都不见,显然禁中混入有毒的瑞金墨一事让姬深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比起宠妃,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若这会后宫里头再起了什么风波,怕是即使倾国倾城的右昭仪也牵涉在内,姬深也没那个心情多问,到时候恐怕是两边都落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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