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宗室在姬深到后都被暂时打发了出去,殿里这会还剩下的就是宣宁长公主并广陵王妃两家人,姬氏兄弟四人闻言,纷纷跪倒,姬深一跪,殿中再无人敢站着,姬深虽然宠爱孙氏,然而众口一词,何况牧碧微也是在他心目中颇有分量的宠妃,如今自然觉得孙氏是言过其辞了,何况今日乃是高太后寿辰,姬深便不欲追究下去,但也不想给太后处置孙氏的话柄,忙道:“母后息怒,茂姿想是心疼新泰,这才口不择言,还望母后宽宏,莫要与她计较,此事母后既然已经处置过了,自然以母后的意思为准。”
高太后听了这话,心中觉得一片阴冷,半晌才淡淡的道:“三郎既然不想哀家与她计较,区区一个小妾,哀家也懒得多说,打发她回宫去罢。”
孙氏还待再说,却听姬深已经答应,她知道姬深素来不喜旁人逆了他的话,如今他既然同意了高太后的话,自己再争,即使姬深这回同意了继续追究,却也会惹他不喜,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孙氏觉得心中难过之极,恨恨的就要告退,不想高太后叫了众人起来归座,却对姬深道:“快叫西平起来罢,说起来今儿这事,都是新泰没被教好,放着自己跟前的水果不拿,偏要西平的,虽然西平才是长女,可你如今就这么两个公主,哀家给她们预备的份例乃是一样的,但有缺少自有人立刻添上,若不是新泰有了一份还不知足,却打起了西平跟前的主意,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西平公主方才一直跪着,高太后叫起却也没起,望去实在是可怜。
姬深对两个女儿都很是疼爱,这会一边拉起西平,不免也要给新泰说几句话:“母后教训的是,儿子回头定然叫孙氏好好教导她,只是新泰年幼,想也只是小孩子之间玩笑罢了。”
他这话音一落,就听牧碧微凄楚道:“陛下,这都是妾身不对,不该叫玉桐亲自去送水果,只是玉桐惦记着陛下前几日因她想将自己的爱件送与新泰公主,夸奖并赏赐了她,这次也坚持要亲力亲为,妾身不忍拂了她的意,才酿成这番变故,还求陛下责罚妾身,以为新泰公主出气!”
西平公主早得了阿善叮嘱,忙用力扯着姬深的袖子哭泣道:“父皇,是儿臣的错,求父皇责罚儿臣,这不关母妃的事啊!”
一时间和颐殿上热闹无比,曲家姐妹默不作声,安平王和广陵王也感到头疼,高太后却与温太妃交换了个眼色,姬深到底也是心疼长女的,忙将她抱了起来轻声安慰道:“大娘莫怕,这不关你的事……”
又听牧碧微呜呜咽咽的哭着自承不是,他本就沉迷于牧氏那弱不胜衣的模样,如今看着牧碧微柔弱不堪之状,心头更软,同时感觉到上首高太后的怒火,心下到底觉得孙氏过分了些,只听高太后不冷不热的道:“三郎觉得西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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