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这一代的三人,虽然牧碧川与牧碧微才是同母的元配嫡出,牧碧城只是继室嫡出,但牧碧川少年时候就被牧齐带到边关磨砺,邺都这边就剩了牧碧微与牧碧城姐弟两个,牧碧微与徐氏虽然不对盘,但对这个血脉相系又一派天真的弟弟到底也有几分真心实意,这会温言抚慰了几句,牧碧城年少,又没什么城府,眼眶顿时就一红,也不管旁边有人没人,道:“我还以为阿姐会不理我呢!”
“说的什么话?”牧碧微听了,就横他一眼,因侍卫在场也不方便多说,只是轻斥,“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做什么不理你?”
牧碧城却是好哄,这么一句已经笑了起来:“是是是,我就想阿姐进宫两年,我都没有见过,如今阿姐可未必认识我了。”
“方才远远看着我倒的确没认出来,还想着这是谁家小郎君?骑在马上的姿势可真是好看,我若是有嫡亲的妹妹,倒是要起一起心思。”牧碧微打趣道,“可一挽弓呢我就后悔了!”
牧碧城闻言顿时涨红了脸,分辩道:“我从前也只出城偶尔射几只山鸡野兔来着……只是天冷了怕祖母担心就不出门,谁想到这儿更冷,手有些僵才失了手的。”
牧碧川一向不爱说话,听到这会才说了一句:“他手确实有些僵,走时忘记多带一副指套了。”
保护牧碧微的侍卫们正愁没法弥补方才的嘲笑,方才借弓的那侍卫闻言忙道:“越山池这边惯来比邺都还要冷些,小郎君头一次来难免有所遗漏,要说指套,卑职这里倒是恰好带了一副多余的,小郎君若是不嫌弃,不如先拿去用,这天若不带些保暖,总是容易失手的。”
牧碧城忙先谢了他,却又看向自己阿姐,见牧碧微微微点头,含笑道:“还不快谢谢这位侍卫——你叫什么来着?”
那名侍卫不卑不亢道:“卑职计敛。”
“可是计相族人?”牧碧微闻言,双眉微扬。
那计敛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卑职堂叔祖。”这关系听着仿佛还有些关系,但牧碧微知道计家也算人丁兴旺之族了,所谓堂叔祖,又不受计策守孝影响,想来关系也近不到哪里去。
“陛下常说计相忠诚为国,你既是计相晚辈,想来也不差的。”牧碧微笑了笑,随口夸了他一句,心里却默默念叨,可惜啊,姬深下一句是,苛刻君上……她目光扫了眼,“看那张弓就晓得是善武的。”
计敛闻言,脸色却有些发红:“卑职惭愧,读书不成,倒对武技上心。”这是因为计家属于书香门第,族中子弟,素来以通晓诗书闻名,只是计敛这话说了,猛然醒悟过来,牧家可是以武传家,自己这话,未免有重文轻武之意,忙又改口道,“观牧司马所用之弓怕有三四石,却非卑职所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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