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官衙的重重高墙,街上传来遥遥的梆声,蒋俨与同伴低声商议毕计筥之事,忿忿的骂了几句聂元生,正预备安置,不想就见聂元生身边的随从过来请:“我家郎君有事请几位过去商议!”
“嗯?”蒋俨狐疑的与同伴对望一眼,心想聂元生莫非知道了自己等人的不满,这是要过来安抚?还是打算给个下马威?
不过蒋遥虽然已经卸任,威望仍在,加上这次聂元生被派为使者离都,明眼人都知道路途上未必没有凶险,正是需要飞鹤卫的时候,蒋俨可不怕聂元生,他粗声粗气的说了句:“知道了,请聂舍人少待,我等更衣毕再去。”
足足叫聂元生等了半个多时辰,蒋俨才趾高气扬的按着腰刀走进花厅,草草抱拳行个礼,傲慢道:“聂舍人,未知寻我来有什么事?”
聂元生面无愠色,微笑着禀退左右,请他坐了,方道:“蒋校尉,如今此处无人,你我二人也不必说那些场面话,你方才对我对郝氏、展氏的态度不满,可是为着计太守觉得委屈?”
蒋俨冷笑着道:“聂舍人也是邺都土生土长的,焉不知我蒋、计两家素来世交?不错,我的确为计筥抱不平,但也不仅仅是因为两家的交情!而是这两家委实太过欺人!真当如今还是魏亡之后汝阴王裂土分疆、自成一国犹如诸侯的时代吗?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等刁民,合该调动兵马,杀鸡警猴,方是处置之策!而不是先把计筥押回邺都问罪,先弱了气势不说,如今连聂舍人你居天使之位,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可见目无王法,根本就是一群谋逆之徒!”
“蒋校尉所言,与本官所思看来是一样的啊!”聂元生叹了口气,拊掌道,“若是当真是真心真意的去这两家拜访,本官刚进燕郡时,又何必在路上耽搁,查看农时百姓?直奔郡城,才是正经!如今蒋校尉竟疑我欲向这两家求和,真正叫人心冷!”
他说的很有道理,蒋俨不由一怔,心想果然是要怀柔——这小子看来很明白嘛,如今这两家连太守都弄得被押回邺都问罪了,对天使也敢不理不睬,这小子在邺都就没少得罪人,不然这个烫手的山芋如何给了他?加上郝氏、展氏的地盘,若是这两家再发点疯,单靠他那几个护卫,可保护不了他!
因此他语气虽然略为缓和,态度却越发的踞傲起来:“聂舍人原来也有为计筥洗清冤情之心?那当初御前为何不为计筥辩解?此外,如今舍人已经到了官衙,未知可有打算如何对付这两家的刁民了啊?”
聂元生道:“本官方才苦思之下,却得一计,可以一举铲除这两家,亦可上表为计太守辩白!”
蒋俨听了不由精神一振,他是知道聂元生虽然官职不高,但却常常被姬深问计的,此刻顿时顾不得摆架子,忙问:“舍人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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