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吗?”锦瑟殿上,气氛沉闷而僵硬,右娥英慢条斯理的喝完一盏羊乳,瞥一眼下首的牧碧微,冷冷的问。
再次来到锦瑟殿的牧碧微这一回没受到任何刁难就见到了右娥英,虽然右娥英当着她的面又是要水果又是喝羊乳,将她冷落半晌才开口,不过牧碧微依旧心平气和,闻言淡淡的道:“右娥英何必明知故问呢?”
右娥英挥手将余人打发了,只留蒯贤人伺候,沉着脸道:“本宫知道什么?”
“左昭仪……哦,如今是庶人曲氏了。”牧碧微放下茶碗,淡淡的道,“右娥英出身高贵,妾身的娘家,可是势单力薄啊!”
“牧齐很得陛下信任,反倒是本宫的父亲,自到邺都来后,除了爵位,一无所有,本宫都不怕曲家,你怕什么?”右娥英下颔微扬,冷笑着道,“更别说曲夹这次被夺爵,曲家声势一落千丈,你也不是头一天进宫,据说从前孙氏盛宠之际都在你手里吃过亏的,拿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本宫,不觉得可笑吗?”
牧碧微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不屑道:“孙氏算个什么东西呢?连娘家都没有一个,无非是靠着美色得了陛下宠爱,只是她又不可能不老,妾身为什么要怕她?”
“那你就这么怕曲家吗?”
“右娥英可以不怕,因为右娥英在宫里有太后这个姨母,在宫外还有郡公、郡夫人呢,可妾身为什么不能怕?”牧碧微反问道,“妾身家里上有年迈的祖母并老父,中间大兄、幼弟,都尚且没到可以支立门户的时候!更别说当年因妾身的缘故,大兄只能娶了小家之女,连个姻亲臂助都没有!如今阿爹看似身居尚书令之位,但究竟势单力薄!敢问右娥英,曲家难道只有一个威烈伯了吗?这一回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不加以报复?到时候,恐怕先遭殃的就是妾身娘家了吧?”
右娥英脸色沉了一沉,冷笑道:“难道你以为你替曲氏求了这一回的情,曲家就会放过你家吗?”
“至少妾身没有把事情做绝,更何况曲氏如今在宫里活着难道不是一个人质吗?”牧碧微哼了一声道,“妾身生母早逝,可是盼望着祖母和阿爹都长命百岁的,更何况右娥英想必也清楚,妾身与曲氏又没死仇!”
“你敢这样与本宫说话?”右娥英冷声道!
牧碧微扑哧一笑,盈盈道:“那么右娥英想妾身怎么说呢?妾身如今位份已经是贵姬,膝下也有一子二女了,又没有旁的想法,只要不犯大过,难道还要再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的到死吗?那可也太无趣了!”
“你以为你是贵姬,本宫就料理不得你了?”右娥英一拍几案,怒斥道!
不想她话音刚落,蒯贤人还不及开口,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宫人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不及告罪,便匆匆道:“娘娘!欧阳氏在甘泉宫外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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