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两辆空车飞驰而过，李致却没有伸手拦住的意思，而是紧紧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许辞青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心口怦怦跳。

她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隐约觉得李致可能不太想放她走。

想到这里，许辞青的心跳更乱了。

胡思乱想之际，李致停了下来，在路灯下认真地看着她，黑沉的眼瞳里全是专注。“明天我就要去京市了，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温声问。

许辞青垂头，看着他青筋微突的手背，轻轻抿唇，“你做什么都那么优秀，学习生活上也很自律，我实在想不到能对你说什么。”

李致盯着她还有些青涩的脸，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好，那我来说。”又握紧了她的手，他继续道：“等着我回来和你表白，如果有同学和学长干扰你，请你坚定一点。”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人。”她嘟囔，语气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意味。

李致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会洁身自好，你要给我信任，不要随便怀疑我。”“嗯，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用脚尖蹭了蹭地面，还是不敢看他。

李致看不清她的表情，于是将她拉近了一些，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后又放开手，一本正经道：“你总是这么害羞，我很难办。”

许辞青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致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以后我们不仅会牵手，还会拥抱亲吻，做更多更亲密的事情，如果你一直都这样，连看我都不敢，那我也会因为害怕吓到你，不敢再进一步，但是，我不会甘心只是这样牵着你。”

这番话让许辞青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好像还是更习惯以前那个面对一切都表现得风轻云淡的李致。

又或者说，自从有些话说开后，她一直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她还是不相信李致会喜欢平平无奇的自己，也不太相信李致竟然也会有这种世俗的**。

想到此，许辞青颤了颤睫毛，慢慢对上他漆黑的眼瞳，动了动唇，最终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也不是害羞，我就是觉得不真实，你是李致诶，你真的会对我这样的普通人感兴趣吗？”

“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自己。许辞青，我们是平等的，我没有比任何人高贵，你也不比别人差。”李致逆光看她，浑身上下被路灯蒙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选择你，是我的本能，不是我权衡利弊的结果。”他说，他的语气很平淡，可许辞青却觉得灵魂仿佛被震了一下。对于她来说，本能，意味着无条件，她从来没有被无条件地选择过，包括她的出生。

这一刻，许辞青所有的防备都被瓦解，她觉得自己无聊又枯燥的人生因为李致的这句话，开始缀上了光点，哪怕她很清楚，没有谁永远会是谁的救赎，人生路上能拉自己一把的永远只有自己，可是她太喜欢李致的这句话了，喜欢到她愿意沉溺一次，放纵一次。

于是她第一次主动回握了李致的手，对他认真道：“李致，你不用再单独告白了，刚刚你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告白，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李致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跳漏了一拍。很快，他理智回笼，郑重道：“好，我记住了，不准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