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后,常幸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男人就是一株罂粟花。还是那句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好在她观也只是偷偷观,绝没有亵玩之心,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啊。
精神一放松,人就感觉有些疲惫了,虽然极力想保持清醒,然过度负荷的身体还是敌不过倦意来袭,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她隐约感觉到那个男人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了什么,而后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测了测温度,微凉的手掌让常幸似火在烧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她小小*了一声。
男人收回手,说道:“现在就得送医院了。”
常幸困难地睁开眼,从她躺着的角度,能看到男人鸭舌帽下俊美的脸庞。见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男人微俯下身,“说一个你记得住的手机号码。”
常幸迷迷糊糊的念出华若权的手机号码,而后又迷迷糊糊闭上眼,整个人便再没意识了。
......
再次清醒时,她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手上还在输液,吊瓶的滴管里透明的药液一滴一滴慢慢地滴着。
天已大亮,只是四周还很寂静,看起来应该是清晨时分。
病床旁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人,常幸扭头看去,发现是蒋衿晨。
蒋衿晨正在闭目养神,察觉到病床上传来的轻微声响,她睁开眼,正对上常幸微讶的目光。
“总算是醒了。”蒋衿晨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伸过手来,轻放在常幸的额头,开口问道:“烧也已经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常幸摇了摇头,“没有。”
蒋衿晨并着两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胆,敢和一群流氓对上了。”
常幸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本来都躲好了,只是后来发生意外被他们抓到。”看蒋衿晨几分无语的表情,常幸觉得自己确实挺笨的。
“衿晨,你怎么会知道的?”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不过她记得昨天那个男人似乎有问她若权的号码,应该是打给若权的吧,衿晨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天受伤被送进医院,若权接到电话马上就赶过来,我当时正好和他一道,便也一起过来了。”
常幸愣了愣,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
刚清醒,脑子还有些蒙蒙的,她一时忘记昨天若权和蒋衿晨确实是在一起的了。
蒋衿晨看了她一眼,问道:“若权没有和你说吗?”
常幸摇头笑道,“忘记了吧。”
若权有事不会瞒她,想来是忘记了吧。其实没说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在外面吃吃饭聚一聚也很正常,况且衿晨能与若权的关系恢复从前,她也很开心。
看常幸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蒋衿晨半敛下眸,开口道:“昨天正好有些事想和若权谈谈,就约在外头见面了。后来他说有事忘记和你说,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突然断线再打不通。担心你出事,我们就先回你的住处。在巷口看到警车,还有你平时带的包时,若权的脸都白了。”说到这,蒋衿晨话语一顿,她看着常幸,微微一笑,道:“我好久都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看来若权真的很在乎你呢。”
从第三个人口中听到若权在乎她,心里的幸福一波一波涌起,比往日更甚,嘴角忍不住上弯,常幸问道:“阿权呢?”
“他去找医生问情况。”看着常幸脸上难掩幸福的笑容,蒋衿晨淡淡地微笑着,幽深的眼底却微的一暗。她抬头看了一眼吊瓶,站起身道:“吊瓶里的药液快完了,我去叫护士。”
“嗯。”
蒋衿晨走后不久,有个人走到她未关的病房门口停留了片刻。
常幸抬头望去,见到是昨晚救了她的那个男人,正要叫他,却想起这个男人似乎不想在公共的场合曝光,于是抬起完好的那只手,和他挥了挥示意。
视线和她相交,男人笑了笑,优美的唇角上扬,没有特别的意味,却有种诱惑人的魅力。
常幸免疫力太差,又红了脸。男人没有逗留太久,似乎只是看一看她的情况,而后便压低帽檐,转身离开。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常幸这才想起,她一直都忘记问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