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错了吗？

……

何家之中。

陆三生与凤霓裳坐在一座庭院之中。

庭院四周有山，有水，有鱼，显得格外的安逸。

“陆仙，此事越来越复杂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凤霓裳微蹙黛眉，为陆三生斟上一杯茶，轻声细语的说道。

从京都调查到了这边。

她甚至有一种被人特意操控地感觉。

而且特别的明显。

整个局，都仿佛围绕在一层迷雾之中，却又那么的清晰。

明明随手可抓，却又若即若离。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陆三生眼眸如星辰一般，望着杯中茶，一字一顿道。

“对方很熟悉咱们的情况，而且有意牵引着我们过去。”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抓出对方。”

“因为……”

“这样的做法，让我想到了一个故友。”

此话一出。

凤霓裳的神色微微一滞，旋即无比好奇地问道：“陆仙，您这故友，也很厉害吗？”

“呵呵……”

陆三生轻笑一声，轻声道。“他能力不强，但是……”

话语一顿。

他指了指脑子，轻叹道。“头脑，可怕至极。”

“那这样的话……”

“应该不是您的故友，或者可能是您故友之后？”

凤霓裳皱了皱小琼鼻，嘟声道。

没有能力，那么依照陆仙的岁数，肯定不会活下来。

所以。

凤霓裳的感觉就是，那人肯定不是陆三生的故友，最多就是其后人。

毕竟。

有其父必要其子。

有先祖必有后世。

这种都是骨子里的传承，会有相似，还真的很有可能呢！

陆三生微微一笑，摇头道：“那么多年未见了，谁能知道呢？或许一切都有可能，但是……”

话到此，他便笑容收敛，安静了下来。

脸上，有些愁然。

凤霓裳犹豫了一下，咬唇轻语道：“陆仙，您能和我说说与那个故人的事情吗？我……我有点好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见到陆三生这幅样子，心中莫名的有点心疼。

越是心疼，她越是想要知道陆三生的过去。

以前想，现在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但是。

曾经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今。

她大起了胆子，想要一探究竟。

陆三生闻言，望了凤霓裳一眼。

然后。

端起桌上地杯茶，轻声道。

“那个人，是一名拥有着强大的智慧，却是误入武痴一道的家伙……”

一千二百年前。

陆三生刚下山，在山下遇到了这个家伙。

他问：“你是不是高人？”

陆三生疑惑：“为何如此问？”

他说：“我爹说，高人都是住在山上，很少会下山，而你就是刚下山。”

陆三生微微一笑：“我不是高人。”

他顿时急了：“不，我觉得你就是高人！”

陆三生摇了摇头，便直接与他错开。

这家伙却是不依不饶，直接跟上了陆三生。

但谁都没有想到。

这一跟，就是他的一生。

从十三岁孩童，跟到了年迈。

他一直跟在陆三生的身边，哪怕陆三生没有差遣他，他却像陆三生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陆三生想要做什么。

但是。

跟了这一生，他却什么都没有学到过。

不是陆三生不愿意教他。

而是……

上天给了人一扇窗，就会关上另外一扇窗。

他拥有着妖孽般的智慧。

却失去了修炼的资格。

可他偏偏又对修炼痴迷，这才叫陆三生不忍赶走他。

一晃，就是六十年……

他慢慢老去，陆三生依然风化。

但是。

他却从未恨过。

陆三生曾经问他：“你可知，我为何不教你所有？”

“陆师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

“总有一天，您会改变主意的。”

风烛残年的他，摇了摇头，心中依然坚定。

可惜。

这一天，他并没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