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耳朵身上长了一块疮,已经化脓,却不让人给它上药,丫鬟们为此被它抓得满手是伤,后来还是骡马大夫出的主意,把药放在水碗里,耳朵喝了就呼呼大睡,任凭大夫给它处理伤口。
那药就是装在小瓷瓶里,两个小家伙白天里和爹娘相处得开心,晚上想过来一起睡,又在车里偷了一瓶药,误打误撞,好在这真是一瓶让人睡觉的药。
秦珏道:“我小时候也没有这么淘气,眼睛贼不说,手还快,这样下去不行,我这就给他们找个师傅好好管教。”
次日请了太医来看过,两个孩子没有大碍,罗锦言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小孩子肉皮娇嫩,无论如何也要休养两三天。
两人不能躺着,只能趴在枕头上,罗锦言除了看看他们的伤势,也没有搭理他们,她听秦珏说了,这两个小东西虽然说出真相,却最终也没认错。
豫哥儿不停地喊着娘,元姐儿不说话,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罗锦言狠狠心,咬牙走了出去。
夏至站在屋外,悄声说道:“已经让人去杨树胡同告假了,太太问起时,只说是昨儿个去通州,玩得累了,今儿就不去上课了。”
罗锦言点点头,让夏至拿来了花名册。
她早就想把豫哥儿和元姐儿的乳娘换掉了,那就索性现在换吧。
她让人请来了葛文笙,让葛文笙在昌平置办了两块各三百亩的田地。
豫哥儿和元姐儿原本各有两位乳娘,断奶后则各留了一位。
没过几天,这两位乳娘便离开了秦家,她们原以为会像其他大户人家的乳娘一样,能够一直留在府里,豫哥儿是嫡长孙,元姐儿是嫡长女,以后出嫁也是要做宗妇的,凭着自幼奶大的情份,将来她们的家人能得到的好处还多着呢。
可万万没想到,两个小主子还不到四岁,大奶奶就要把她们打发出去了,她们在大户人家做了几年,也摸了些门道,隐隐约约猜到是和小主子们挨打有关系,那夜,她们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两个小主子跑到大爷和大奶奶屋里闯了祸,但是从那夜到现在,她们也没有见过两个孩子,自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两人万般不舍,但看到罗锦言交给她们的地契,也就舍得了,能像秦家出手这样大方的,也是不易遇到的,再矫情下去,大奶奶就该烦了。
再说明远堂这边,又过了两天便是端午节。
京城里原是没有赛龙舟的风俗的,这两年南边来的商贾越来越多,便有人掏银子想办龙舟赛。既然有人出银子,顺天府乐得热闹,把这件事报上去,很快便准了,去年端午时,罗绍让人接了两个孩子去看龙舟。
这次罗绍又是打发远山早早过来,接豫哥儿和元姐儿去看赛龙舟。
两个小家伙的屁屁已经消肿,但是罗锦言一来想要罚他们,二来也想让他们多休养几天,便找了借口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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