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更满意了,脸上的笑容更和蔼,他又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张张嘴,又张张嘴,猛的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呢?老爷往平凉送飞票的那天,怕让人看到,就是在我这铺子里安排的。就是因为我看见了,老爷才把这些信藏在铺子里的。”
年轻人很欣慰,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省力,他只需稍一引导,这些人就把事情理顺了。
“我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你们再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细节给忘了?”他笑呵呵地问道。
几个人又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直到一个时辰后,两驾骡车先后驶出永福街。
一驾往西,一驾往东。
这种骡车连同赶车的汉子,一看就是车马市上专做租车营生的。
锦衣卫的探子们,单从骡车和赶车的,看不出端倪。
且,这伙人进铺子时,他们也只是看到了后脑勺,再想近前,铺子里的伙计就上了门,他们并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探子们只能远远守着,直到那两驾骡车驶出来,他们也没有看清楚,上车的是些什么人。
探子们交换了目光,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尾随两驾骡车而去。
向西的那一路,走了两个街口,横次里便出来了七八驾同样的骡车,清一色都是车马市上拉脚用的,就连赶车的车马式也是一样的打扮。
探子们起先还在诧异,车马市上的车把式们,什么时候统一服饰了?就连骡车,虽然是一看就知道都是车马市的,可是车马市上的骡车有的刷漆,有的不刷,还有的连个顶棚都没有。可这些骡车,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上当了,这些人是故意把骡车漆成同一颜色,车把式也是故意穿成同样的衣裳。
可是他们反应得太晚了,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这几驾骡车向着四个方向分散而去,哪里还能分得清,哪一驾才是从铺子里出来的。
好不容易拦下其中一驾骡车,赶车的憨憨地咧嘴笑着,他们打开车门,只见里面装的都是一篓篓的鸡蛋,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再拦一驾,里面还是鸡蛋!
锦衣卫搜查中砸碎了一篓鸡蛋,赶车的抱住他的大腿,当街哭喊着让他赔钱,大街上很快便围满了人。
而往东面去的那一路,和他们的情形差不多,也是没走多远就找不到那驾骡车了,唯一不同的是,被他们拦下的骡车全是空的,那赶车的很热情的招呼道:“大爷,您拉脚吗?出城十个钱,二十里另算,不出城五个钱。”
郎士文得到消息时,大理寺外已经哭成一片。
几个王家的家仆,一个击鼓,其他几个跪在地上干嚎!
寻常百姓是不能到大理寺击鼓鸣怨的,按律先杖二十。
因此,大理寺门外的那面鼓,一年也响不了一回,寻常百姓要告状,是到顺天府,没有来大理寺的道理。
因而这次的动静便显得格外的大。
听说是给王会笙鸣冤的,大理寺的官员们个个面面相觑。
王会笙的案子是锦衣卫在查,可现在告状的人到了这里,他们是接下呢,还是打一顿轰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