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孤怪撕了半边烤羊下来摊在石台上。肉烤得焦黄,干中带酥,肉香四溢。紫紫馋得紧了,顾不得烫,伸了手撕下一块来就往嘴里填。
老孤怪嗬嗬直笑。他这会儿这笑声正常点了,紫紫听着不会毛骨悚然。
老孤怪转了身去洞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尖角刀和的大碟辣酱调料进来。紫紫欢呼一声,抢过老孤怪手里的刀来划肉。她倒不是勤快,是赚老妖怪长指甲上的青苔在火光下达过恐怖,怕把羊肉弄脏了。
大块地吃肉,大把地蘸调料,紫紫吃得满嘴流油,调料太辣了些,她像条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只往外哈气,手不停地在脸上扇着。身上也热起来,全身都暖融融的。
老孤怪哈哈地笑。起身去摸了一把白石头的壶来,晶莹雪白,很是漂亮,又拿出两个石杯来,倒了壶里的液体出来,清亮清亮,紫紫以为是酒,端起来抿了一口,清甜甘美,原来是山泉水。正好去了舌头上滋滋的辣意。
紫紫端起来狂倒了两大杯喝了,一时水饱肉也饱,站起来都觉得自己的肚皮变圆了。
“可惜没有酒,不然就更过瘾了。”紫紫有些遗憾。却也吃得心满意足。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番坐下来狂吃海喝,她心里头,竟对老孤怪没了半点儿惧意,浑然像在这洞里生活了几百年一样,气氛熟悉得像回了家一样。
老孤怪乐呵呵把残骸收收,往洞侧边一扔,隐约听见有狗之类的动物轻哼着,似乎底下是个山谷,食物悉悉索索滚了下去。
紫紫就坐在石几上乐得直眯眼睛:还是这老山洞里好啊,丢个垃圾多方便。又不污染环境,还便宜了山里面的狗儿猫儿。
老妖怪把东西收拾完了,搬了个小石几在紫紫旁边坐下,把一双长长弯弯的指甲伸了过来。这么一大双手,青青绿绿,黑迹斑驳,又还因为刚吃了东西,沾满了油渍,猛可儿伸过来,紫紫几乎要背过脸去。可是既然有约再先,总是不能说话不算数。
再抬头看看老妖怪,长须拖地,头发胡子一蓬乱,只看得见脸上那双小绿豆眼不停地眨呀眨,泛着绿光,看她抬起头来望,立刻眉开眼笑,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紫紫暗暗地叹气。老孤怪年纪也不小了吧?如此岁数的老妖,活得也真不容易,既不会打点自己,又被人笑话欺负,还给取个老孤怪的名字。真是可怜。心里动了侧隐之心,便不计较他的脏,伸出手来问:“剪子呢?老孤怪,你得找把剪子来,不然我怎么帮你剪?”
老孤怪嘿嘿直笑,手往空中一伸,虚空一抓,就出来一把黄金锃亮的剪刀。上面还有细细的雕龙刻凤的花纹,古朴。
黄金的?紫紫把剪刀拿在手里,先睁大了眼睛好好瞧了一会。这要是带下山去,能值多少钱啊?老妖怪的宝贝还真是多啊。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找他顺点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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