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鲜红的血液，从匕首中蜂拥而出，他紧紧的捂着伤口，惊惧看向楼千雪：“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刺自己……”

“当然是因为……”楼千雪抱琴而起，怜悯的看着他：“你进入了幻境啊。”

“不可能！”中年面色惨白，额上冒出一层细汗：“我明明，明明将精神力密布各处……你不可能有机会布下幻境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楼千雪挑眉：“正是因为你所有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各处观察着我，所以，我才更容易用动作给你下暗示，也更容易用琴曲，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布置幻境。”

只是……

连她都没想到，琴曲的杀伤力竟如此之大！

“……不……”中年面容狰狞扭曲，愤怒不甘：“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身上？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胸膛急促起伏……

滴答、滴答……

滴向地面的血液，更多了。

他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噗嗤……

栽倒的姿势，将匕首，往他心脏里，更送几分……

“贱人……你敢害我，我……我们东域阁……定不饶……你……”

他头蓦然垂下，断了生机。

楼千雪纤眉微挑：“好巧，又是东域阁。”

她无意杀人，只是幻境如何，全由心生，是他自己心中的杀意，杀死了他自己。

不过，既然杀了，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反正覆灭朱家时，已经杀好几个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澹台渊衣袖微挥，中年尸身在白光中消融。

而后，澹台渊才面无表情道：“他修为比你高。”

“但他败了。”楼千雪笑眯了眼：“这就是色令智昏，你可要小心，别犯这种错。”

“……”如果她愿意出卖色相，他一点也不介意昏上一昏。

澹台渊转身，飞身直掠木屋……

下一刻。

轰隆！

完好的木屋，被他一脚踩垮。

楼千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看向静谧的海面。

水……

清、净、悄然无声的滋润万物……

上善若水，心若止水……

水之意境，是何种风情？

楼千雪闭上眼睛，识海中精神力急促跳动着朝四周弥漫，融入海水之中……

沉入海底深处。

有细流、漩涡、时快、时缓、时动，时静……

水也可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一丝若有似无的明悟，从心底升起。

她似乎，悟出了水之意境的种子。

只是……

这种意境，依旧缥缈……

时间转瞬即逝。

“千雪。”

被澹台渊唤醒时，天色已经昏暗，楼千雪愣了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感觉如何？”

“进入状态很快，隐隐约约触摸到门槛，又像被蒙了一层纱，朦胧模糊。”

“果然妖孽。”澹台渊眼底掠过一丝赞赏：“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楼千雪摸了摸肚子：“饿了。”

澹台渊递上一颗丹药。

楼千雪嫌弃的撇开眼：“抓只魔兽来，我烤肉给你吃。”

澹台渊静默了下：“好。”

吃了顿美味的烤肉后，楼千雪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木屋坐落的地方，被崭新的竹屋取代，不由挑眉：“何必这么麻烦，直接住之前的就好。”

“那不一样。”澹台渊坚持。

他的小宠物，只能住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