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我们店打烊了,您要不要去其他店看看吧。”
仁叔说着就要重新卷起画还给大爷。
但是那大爷一听就急了。
“什么意思?怎么你们这一条街的古董店都没长眼呢?这画难道是假的?连个价格也不讲,直接都不要。”
“不行,你不要可以,好歹也得给我个说法吧。”
仁叔不禁被这大爷不讲道理的话给整的一时无语了。
苏沫在一旁还等着仁叔一起走呢,不禁看着大爷笑道,“老先生,古董买卖么,比不得其他东西,看不清的东西谁家也不敢买。既然这一条街的店都不敢买,那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什么意思?”大爷一听就更不乐意。
“我这画可是我父亲亲自传下来的,是齐白石亲自画了送给他的。你看这画上写的字了么?”
那大爷说着将仁叔手中的画拿了过来,重新展开,指着右上角的一行字:恩公胡漠惠存于山道中仓促之作望谅丁巳年春齐白石。
“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当年齐白石在山道中路遇土匪,遇到我父亲救了他一命。齐白石无以为报就画了这幅画送给我父亲。这画我父亲一直保存着,我从小看到大,怎么可能有假呢?”
丁巳年就是1917年,这一年齐白石为避土匪之扰去了北京。
对于齐白石,我很熟。
其实对于所有的书画家我都熟,格外的熟。
因为,我可是专业学绘画的出生。
所以,这一行字似乎还是能找到出处的,而且还有些故事可讲。
但是,齐白石的生平并不难找到,网络上搜一下就有,所以别有用心者根据其生平杜撰这么一个故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见大爷这么较真,苏沫也不好说什么,直接说是假的,赝品,容易引起矛盾。
古董行里规矩,你可以不买,但是别把话说死,尤其这还在大街上呢。
若是在店里,则可以直接一点了。
“老先生,你这画上面连个印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要?”
仁叔皱着眉苦笑了一下。
“仁叔,让梅九接待吧,我们先赶回去吧。我爷爷身体不好,休息的早。”
苏沫看了一眼我,示意我接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
仁叔点点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将他手中的圆筒塞给了我。
我接过圆筒,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爽。
心想好事没我,这擦屁股的事倒是给我了。
不过,仁叔这圆筒一接到手,却让我吃了一惊。
惊什么?
这圆筒太特么重了,我还以为是纸筒呢,差一点没接好掉地上。
“老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们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不过没关系,我让我同事留下来和您好好看看这幅画,他可以决定这画怎么收。”
那大爷一听不禁很是不爽,不过人家家里有事,他也不好拦着。
大爷挥挥手,也懒得说话。
仁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直接和苏沫就走了。
两个人还没走出去十步呢,我突然回头喊了一声。
“仁叔,这画我可以自己收下来么?”
我这么一喊,仁叔停住了脚步,他不禁转头看着我笑了起来,“小子,你要是不怕打眼你就自己收吧。”
“嗨!我可没钱买不打眼的货。”
仁叔见我说这话,就不禁看向了苏沫。
“下了班了,你自己的私人时间,可不关店里的事。”
苏沫说着就往前走了。
古董行的规矩,在店里无论是做小店员小伙计,还是鉴定师负责人,一律是不能自己私下里收货的。
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我笑了起来。
因为刚刚趁着仁叔和这大爷说话的时间,我发现这装画的画筒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