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谨行并不是想念江芙,他是想念在威海关的日子,衣食无忧,没有人逼着他读书,他和爹娘妹妹在一起也很开心。
李氏宽慰道:“你爹他是一时生气,你放心,到了庄子上也没人欺负你,祖母很快就会劝服你爹,把你接回来的。”
李氏悄声说道:“行哥儿,你不用害怕,祖母派了人照顾你。等到了庄子上,你就不用天天读书了,你好好的玩,那儿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
祁谨行哭声一顿,“真的吗?”
“真的,你还不相信祖母?”
李氏好说歹说,才把祁谨行劝上了马车,跟着的自然是李氏最信任的崔妈妈。
马车驶离伯府,谢溶月抹了抹眼泪,心情沉重的回了院子。
虽然送走了祁谨行,但真正让李氏焦头烂额的还在后面。
她刚回到芙蓉厅,便有婆子来禀报:“夫人,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氏点了点头,让婆子带上礼物,叫上祁承序,一起去了谢溶月的院子。
路上,她还不停的叮嘱祁承序:“今日的事让谢溶月受了委屈,你一定要多说好话哄哄她,她若生气拿乔,你也暂且忍一忍,有什么不满,也要等她先和你成婚以后再说。”
祁承序点着头,却没听进去多少,他总是想到谢溶月今天失态时的表现,和那道熟悉的声音,让他无比在意。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谢溶月的院子。
即便是在伯府上,李氏进去还是要下人通报,她带上和善的表情,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夫人,祁二爷,请进吧。”
二人来到上房,刚进屋便和罗汉床上的老王妃对上了眼。
谢氏,谢任飞,竟然全都在这里。
李氏一愣,连忙见礼。
“不知道王妃在这儿,我们可是打搅了。不如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不必。”
李氏想走,刚退了一步就被老王妃喊住了,她看着李氏,精明锐利的狐狸眼中满是不满。
“正巧老身有事要找伯夫人你。”
李氏额上落下一滴汗,老王妃拉着谢溶月的手,说道:“听说今日,祁承序后院里一个妾室,被推下台阶以致小产,竟然说是我家月儿,撺掇祁谨行干的,是不是有这件事?”
“您听谁说的!这事儿早就查清楚了!是行哥儿年纪小不懂事,和溶月无关!”
李氏赶紧否认,祁承序也赶紧点头。
老王妃拖长了声调:“是么,可本妃怎么听说,那妾室口口声声称,此事定与我家月儿脱不了关系?”
李氏硬着头皮道:“这一定是误会了……”
“本妃不管什么误会!祁承序既然想要娶月儿,这种不安分的妾室,就一定要管好了!你身为这伯府的主母,若是办不到的话,就别怪本妃动手了。”
“能办能办,王妃放心,我回去就去教训纪霏霏!”
老王妃:“听说你今天,也相信月儿害了那妾室的孩子?还有意训斥她?”
李氏笑脸一僵,“我……”
“李氏,你记住了,溶月是我乾西王府的郡主,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训斥她。老身也不想她哪天回来说,被婆母辱骂,本妃会很不开心,若本妃不开心,你知道的。”
李氏艰难道:“是,我记住了。”
祁承序面露不忿,被李氏暗暗掐了一下,才并未吭声。
等离开院子一段距离,他才愤怒说道:“娘为何不让我开口。乾西王妃她欺人太甚!”
“此时得罪了她,她必定会阻挠你和谢溶月的婚事。”
李氏当然觉得憋屈,但她觊觎乾西王府的权势和地位,忍这一时,能富贵一世。
李氏:“你不必为娘不忿,眼下要紧的是先娶到谢溶月,乾西王妃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等你拿捏住谢溶月,娘自然能让她老老实实的。不过这谢溶月,方才一句话也不帮你我说,也是个不安分,欠调教的。”
李氏母子俩各怀鬼胎,另一边,乾西王妃等二人离开,才低声对谢溶月道:
“芙儿,今天实在是委屈你了。没想到行哥儿那孩子,在你走以后,竟然被李氏养成了这样。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