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安分的待在帐子里。
木查哈似乎很愉悦,她听帐子外的瓦剌士兵低声交谈:
“王子在山上打到了野鹿,今夜可以烤鹿肉,大家都有份。”
“我倒是想喝酒了,妈的,如今在这儿鬼地方,喝酒都要小心翼翼。”
“王子说能喝一些,好像是跟帐子里那个秦女做了什么大生意,王子很开心。”
“一个女子能跟王子做什么生意……”
纪舒暗自记下了所有信息,回到桌边,打开了茶碗的盖子,将毒草泡了进去。
……
另一边,承安青檀和镖局仅剩的几十人,终于来到了平阳府的城楼下。
青檀救人心切,这里走去沿安府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他们只能先找到龙道镖局的分局,再叫镖局里的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去沿安府。
“来人啊!我们要进城!有要紧的事!”
青檀手攥着路引,奋力拍打着城门。
承安和镖局的人也是奋力叫门。
好半晌过后,城楼上才有人探出脑袋,大喊:“祁将军有令,凡沿安平阳,只准出不准进,有路引也无用,你们赶紧去了吧!”
“什么?!”
青檀一激灵,祁野不会无缘无故下这种命令——他已经发现瓦剌人进了关!太好了,就是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小姐被擒了!
“我要见将军!有要紧的事禀报!我们都是大秦人!”
“将令难违!”
城门将执拗,一行人也别无他法,青檀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瓦剌人进关了。
这样只会引起百姓恐慌。
青檀咬了咬牙,对众人说道:“不如咱们兵分几路。承安,你赶紧去沿安府报信,我和秦当家他们先去咱们出事时的那个林子,沿路往回找。将军既已发现瓦剌人入关,定也在各个山头搜寻,运气好能遇上他们。”
承安点了点头,看着她道:“眼下重要的是我们先稳住,别乱了阵脚。小姐先将我们送走,我们便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定要找到祁将军,再找到瓦剌人在的那座山头。”
“兴……兴许我能找到那个山头……”
忽然,有一位镖师抬起手,“我记性比较好,尤其擅长记路,虽然我们上山和下山都被蒙着脸在马车里,但我记得下山后的路线,拐了几个弯,说不定能找回去。”
“那太好了!”
“眼下只要找到祁将军就行了!”
众人正要离去,城门突然打开,一个人骑着马走出平阳府,秦当家定睛一看,惊呼:
“吴兄弟!”
“秦大哥!”
那人翻身下马,“秦大哥怎会在这儿?还……这副模样?其他弟兄呢!”
秦当家红了眼,“说来话长,我来给你介绍。”
“这是分局的兄弟,之前受姑娘所托来平阳府,我们才结识!这两位是我雇主的侍卫,吴兄弟,你出现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正缺人帮忙!你办事若不急,可否将马借我们一用?”
小吴兄弟拍拍胸脯,“自然可以。我就是要去几里外的村里看我母亲,走路也好,马你们拿去用吧。”
“谢了兄弟!感激不尽!”
事不宜迟,承安冲他抱拳,然后翻身上马,疾驰往沿安府去。
青檀则跟着那位记路的兄弟,沿着来路寻找瓦剌人所在的那座山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
密林深处的营地里,瓦剌人烤肉喝酒,好不快活。
纪舒安静的待在帐子里,她这帐子比较偏僻,不少瓦剌人都去木查哈那儿喝酒了,她这里冷清的很。
忽然,看守她的将士回来,给了她一盘鹿肉。
“吃、吃吧!王子赏你的……”
这人盯着她看了好久,才邪笑着退出了帐子,纪舒看了眼帐子的倒影,好似附近只剩他一个看守的人了。
纪舒没动那盘鹿肉,她打开茶盖看了一眼,毒草的颜色已经半褪。
茶水仍然是无色,可实际上却已经浸满了剧毒。
她想了想,脱了外裳,一边装作解衣扣,一边打翻了桌上的碗。
砰——
“怎么回事!”
那人立即冲进帐子,却看美人衣扣解了两颗,当即惊住了。
纪舒眯了眯眸,抄起茶碗把水泼在了他脸上,怒骂:“登徒子!连你王子都不敢轻怠我,你敢进来!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