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不择路的跑过来,“夫人,不好了!有几匹马发疯踹着了人,现在跑进府里来了——”
“不是叫你们把马牵到马厩里去的吗!”
“可数量太多,搁不下啊,您也没提前说多余的栓在哪儿,就暂时搁边上了,谁知道……”
武定侯在屋内听得额上青筋直跳。
副手起身跑了出去,没多久控制住了乱马。
武定侯控制着脾气,“多谢你了,各位一路随我奔波,先回去休息吧。”
“是,侯爷。”
门客和副手们一一下去,李氏站在门口木桩子似的,笑也不笑。
几个副手暗暗瞥了她几眼,见她没反应,表情晦涩的走了。
等没了人,李氏叫来几个下人:“把这儿熏熏,全是他们身上的汗臭味,我就不喜欢这群人……”
“蠢货!”
武定侯一拍桌子,吼声吓得李氏脖子一缩,鹌鹑一样走进屋里。
“侯爷……”
“这府上谁安排的!啊?马都安排不好!在别人跟前丢人!是谁!纪舒呢!”
祁承序:“父亲息怒。祖母病了,舒儿在福寿堂照顾,迎接的安排是母亲办的,母亲第一次办这事,不大熟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
武定侯唉声叹气,李氏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能看了。
李氏哭嘤嘤道:“侯爷,妾身也不是故意的,踢着了人,妾身赔他银子就是了。至于那些门客和莽夫,都是自家人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你还说!方才你就看他们走?门客就算了,那几个副手是常跟着我的,你竟也不表示表示!丢了我侯府的颜面!”
这种事武定侯不好办,就得李氏她们办,可李氏跟个傻子似的!
搁往常,纪舒端庄大气的一人塞一张银票,谁不说武定侯待自己人大方,李氏是要坏他名声!
“舒舒呢?舒舒哪里去了!”
纪霏霏:“姐姐照顾老夫人去了。”
武定侯盯着纪霏霏看了几息,忽然想了起来,“你不是舒舒的妹妹么?”
李氏小跑上前,“现在是序儿的妾了!”
武定侯好险没气吐血,指着母子俩,“你们、你们好啊,你们好生荒唐!”
“侯爷……”
武定侯指着纪霏霏,“你先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
纪霏霏和下人慌忙退下,武定侯拉过李氏,气得想打她。
“序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行哥儿的事已经对不起纪舒一回了,你们还干?非得把她作回家才甘心?!”
“爹!你听我解释,这件事都是那纪霏霏的错!”
祁承序把事儿讲了一通,武定侯才消了些气,祁承序承诺道:“爹,我想通了,我会好好待舒儿,和她重修于好的。”
“你最好是。”武定侯说。
这个儿媳妇是他挑的,品行举止他都很满意,那才当得起侯府的媳妇儿,那什么江芙、纪霏霏,一个也比不上!
“你速速把舒舒哄回来,我还等着抱舒舒生的孙子呢!”
这话李氏听不得,“侯爷,您不知道,行哥儿可争气了,不但进了青云书院,朱夫子说咱们行哥儿还能考进国子学呢!”
武定侯一愣,“真的?”
“朱夫子亲口说的,那还有假。”
武定侯面色稍霁,“倒也是个争气孩子。得好好培养。”
“侯爷说纪氏好,可那纪氏就仗着这,无法无天,前几日还逼着序儿认养子呢!虽说不上侯府族籍,可也忒没规矩了。”
武定侯和祁承序确认了一番,拧起了眉,“的确不像话。怎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冷落了行哥儿。”
“她倒也没有,行哥儿和渊哥儿都照样教着。”
“好久不见舒舒了,她在福寿堂?我去看看。”
武定侯路上又问了老夫人的事,几人来到福寿堂,这里的情况比之前更糟了,处处都透露着阴森。
李氏挽着武定侯的胳膊,走进里院屋内。
宋妈妈在帘后,行礼后便对屋里说:“少夫人,侯爷来了。”
纪舒走出暖阁,盈盈一拜,“公爹。”
武定侯一怔,屏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惊艳之色,“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