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听说那豫州刺史刘玄德仁爱待人,甚得民心。
“届时汝等大军若真的来接管长沙,吾自会辞官前去投靠刘玄德!”
听黄忠说得格外坚定,陈宫也只能叹息:
“既如此,那我二人便也不多留了。
“只恨我家主公与足下无缘,不能让老将军前来相投。
“若是没有老将军相助,只怕我家主公拿了荆州,便已是他这辈子的极限了……”
说完,陈宫便对着黄忠拱了拱手,拉着魏延离开了。
黄忠望着陈宫二人离去的背影,暗藏精芒的老眼中流露出一丝恍惚与茫然……
“公台!为何要对那言而无信的老匹夫这般客气?
“既然他不肯加入主公,还不如让我一刀劈了他!
“免得他真加入了刘备军,反成了我军的大患。”
回去的路上,魏延忍不住对陈宫质询。
陈宫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文长此言差矣。我观那黄忠性格刚烈不屈,遇硬则硬。
“文长左一个老匹夫,又一个无耻老贼。
“就算他对你的武艺服气了,对你的态度也不可能屈服啊。
“若当时你击败对方时能好言相劝,没准这事儿就成了。”
魏延虽然脾气火爆,骄傲自大,但也非常聪明。
此刻听陈宫这么说,不禁回想起之前黄忠被击败时的难看脸色。
若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得意嘲讽对方几句。
没准真可以说几句好话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成功拉拢对方。
魏延有些懊恼地问道:
“公台所言有理,可事已至此,当为之奈何?”
陈宫见魏延已有懊悔之心,于是笑着说道:
“此事不急。等回去禀报主公后,让主公亲自带着文长你再来一趟。
“先让主公用武力再震慑对方一次,然后汝再上前诚恳地向对方致歉。
“刚柔并济之下,对方自会以礼来投!”
听完陈宫的想法,魏延立刻梗了梗脖子:
“让我向那老匹夫道歉?门都没有!”
陈宫对于魏延的反应毫不意外,笑呵呵道:
“汝若能为主公获得这员猛将,便是大功一件!
“区区薄面,有何用处?
“能放下面子为主公获取利益,主公才会更加重视足下,足下觉得某说得对否?”
魏延脸上的不满这才逐渐消退。
别人或许不值得他这么做,但自家主公,是必须要给这个面子的。
正如陈宫之前所说,自己刚加入吕布军时就受到了破格提拔。
吕布也经常当众夸赞他的武勇与奇谋,视他为心腹爱将。
如今对方有所求,自己这位心腹将领,怎能为了几分薄面而让对方错失一员猛将?
抛开黄忠的牛脾气不谈,能和自己交手上百回合才显颓势,已经非常猛了。
而且听对方说,箭术似乎才是对方真正擅长的。
对方用不是最擅长的刀法和他拼斗,尚且能和他打成这样。
若是真比弓术,只怕是自家主公来了都不一定能比得过!
想到这里,魏延当即点头:
“行吧……若是为了主公,我魏延甘愿向那老匹夫认错!”
陈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咯~文长深明大义,主公定会嘉奖于你!”
魏延撇了撇嘴,假装不在意地把头扭到一边。
就在二人返回的同时,最后一路的步骘与文聘,也已经来到桂阳的治所,郴县。
步骘是头一次被吕布委以重任,此刻的他显得颇为紧张。
文聘看出了青年的紧张,笑着安慰:
“外交与打仗无异,只要能拿捏住对方的弱点,一击毙命,就可以取得想要的战果!
“子山不用担心失败,主公对于我们这些臣下向来包容。
“汝只需尽人事,听天命!用最擅长的手段说服对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