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祢衡帮他收拾行李时,鲁肃突然面色严肃地来到后院,对吕布说道:
“主公!陈珪率领着一大帮人来到太守府门口,准备找您要个说法!
“跟随他而来的,还有下邳郡其他一些世家大族……”
不待吕布回应,祢衡便率先开口:
“陈珪?就是那个把家族利益视作一切的墙头草兼老狐狸?
“哼,主公,请允许属下将那老东西给骂回去!”
吕布沉吟片刻,觉得是时候该检验这几天对于祢衡的调教了,当即点头应允:
“你现在已经是本侯的心腹了,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本侯的颜面。
“注意一些措辞,莫要丢了本侯的脸!”
祢衡当即兴奋起来,对着吕布一抱拳:
“主公放心,衡自有分寸!”
说完,他便傲首挺胸,率先冲出了后院。
鲁肃凑到吕布身旁,笑着捋了捋下巴的胡须:
“真不愧是主公,竟能收服此等烈马。
“希望这位狂才,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吕布也是笑了笑,和鲁肃一并来到了城主府门后。
刚到门口,吕布隔着老远便已经听到了祢衡那熟悉的“悦耳”的骂声:
“汝一五旬老翁,不在湖边垂钓养老,带着一众农奴,是来给主公家的后院翻土吗?”
此刻,城主府门外,一位须发尽白、但却双目狡黠的老者,正一脸怒意地望着面前的豪放青年。
他自然也听说过祢衡的大名,没想到吕布那匹夫居然放这条狂犬出来应对他们。
陈珪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当即就要和祢衡争辩一番:
“祢衡小子!我素知你狂傲天下,几乎无人能入你法眼。
“为何如今突然自断傲骨,甘为温侯家犬?”
陈珪话音刚落,身后跟他一起到来的世家子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表情满是讥讽。
而祢衡听到这老东西居然当众羞辱自己,沉寂了好几天的傲骨傲筋顿时舒展起来。
他大袖一甩,双手猛得拉开胸前衣襟,露出无比健硕的胸肌:
“陈珪匹夫,汝可要试试我祢正平的傲骨断未断否!”
陈珪顿时冷笑起来:
“汝言辞不济,要与我一知命老者动手乎?!”
逐渐进入状态的祢衡,也开始施展自己的唇枪舌剑:
“汝也知自己是半百残废,一只脚已踏进棺材的腐尸。
“我祢衡岂会与一具尸体动手?”
“你!”
陈珪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正想要反驳,祢衡却根本不给他回嘴的机会:
“我家主公乃文韬之谪仙,武戮之魔君!
“虽出身寒微,却能凭借智勇双全,坐拥荆、扬二州!
“将背景深厚的曹孟德都给击退,可见背景深厚,于这乱世也未必有用。
“而你素知我狂傲之名,我却仍愿侍奉温侯为主,足可见我家主公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扶社稷之能!
“就是成为他手下一恶犬,又有何辱?
“而汝等在我狂犬眼中,不过一堆烂骨、一坨粪便,有何可得意?”
此言一出,刚刚那些嘲笑祢衡的人,全都变得脸色铁青!
然而祢衡一开口,那必是连环炮,一句接着一句,根本停不下来:
“陈汉瑜!汝一忘恩负义之小人,难道忘了当初汝子陈登瘾食鱼脍,体内积虫。
“若不是我家主公请良医救治,又亲自写信叮嘱汝监督汝子,汝子岂能如今日这般安然无恙?
“汝不思回报温侯,却只顾及家族利益,携诸多愚笨贪婪之人至此。
“是要谋反耶?是要讨死耶?”
祢衡说完这话,终于是停顿下来。
却依旧用一双冷傲的眸子瞪着陈珪,要看他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