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代表我们就会因此而投靠敌军!
“先主于我有知遇之恩,我苟延残喘,只为留有用之身为几位公子效力。
“汝仅凭此就污蔑我等,岂不是太看不起我严颜了?!”
吴懿见对方还在狡辩,只能命人取来对方之前写的劝降信,用箭射给了对方,被眼疾手快的严颜单手抓住。
严颜取下挂在箭矢上的书信,望着熟悉的字迹,眉头早已皱紧:
“这…这劝降信分明就是伪造的!
“我若当真写过此信,又何必过来自取其辱?”
吴懿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也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但想到之前城中传出的流言,吴懿愈发确定对方是想赚开自己的城门,当即发作道:
“念在旧情,吾不杀汝。汝可速速离去,休想进入我城池半步!”
见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颜只能重叹一声。
此刻的他才明白张辽为什么要放自己回来。
原来是已经绝了自己的后路!
“张辽匹夫!想逼老夫回去投靠你们?哼,做梦!
“老夫就是去交州投靠士燮,也绝不会投靠你们!”
说着,严颜便带着士兵直接向南,从山间小路往交州进发。
然而这一路上,他们没有县城可以补给,只能前往附近的乡村求取一些食物。
可益州一直较为闭锁,曲辕犁和龙骨水车甚至没怎么传进来。
因此乡村百姓们的余粮也不是很多。再加上益州山多,并没有太多地方适合种田,粮食产量也大不如益州之外的地区。
严颜他们身上又没什么钱财,总不能直接强抢老百姓的粮食。
因此这一路上,手下士兵留在乡村或者逃跑的人越来越多。
严颜也没有逼迫他们,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当他率领手下不到一百人,快要抵达巴郡南方的牂柯郡时。
一支千人兵马突然从山上包笼过来,直接将严颜和他手下的部曲团团包围!
为首之人长身玉立,鼻如悬胆,赫然是牙门将军——张辽!
张辽对着严颜哈哈大笑:
“严将军,吾等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严颜看到张辽,心头的怨愤顿时一股脑倾泻出来:
“张辽匹夫!汝竟敢算计我!”
张辽微微摇头:
“岂不闻兵不厌诈?您就说我有没有放了你,又有没有按照约定再生擒你?”
严颜显然不服,继续喷薄着怒火:
“你若这样说,我又怎能服你?”
听闻此言,张辽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严将军。如今你已被益州排斥,想率领部下前往交州,也必然会在半路被牂柯兵拦下。
“你看看你身旁的兄弟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和我送你们离开时大不一样。
“他们愿意跟你到现在,无疑都是最信任你的人。
“你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和你奔赴看不见未来的道路吗?”
严颜下意识看向了身后的手下们。
望着他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深知自己确实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而且自己也和张辽达成过协议。
最重要的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老伙计跟着自己受罪了。
沉默良久,严颜终于是放下心头的排斥,对着张辽单膝下跪,抱拳叹息:
“严颜……愿降。”
张辽顿时惊喜不已,赶忙上前将严颜扶起,满脸都是笑容:
“老将军乃巴蜀英豪!有您加入,我军必能以最小的伤亡拿下益州!”
听到对方的奉承,严颜只能苦笑摇头。
张辽赶忙给严颜和他的部下分发粮食,让他们好生休息一番。
可就在严颜他们吃着干粮时,一支陌生的部队,已悄然摸到了他们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