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在楚国已经带了些许的燥热,但是在寒冷的赵地,还是没有那般炎热。身上厚重的衣服早就已经去掉,换成比较透风吸汗的衣料。打持久战算是对士卒们比较有考验性。一旦战事拉长了时间,士卒们眷恋家乡厌战情绪浓厚,到时候就算把白起从土里刨出来恐怕都打不赢仗。
昭娖前段时间除了升了国大夫的爵位之外,另外被项籍按了个连尹的官职。『雅*文*言*情*首*发』连尹本为主车之官,可惜在项羽的楚军里,兵车那种高档东西少见,他的江东子弟兵们还是以类似于匈奴骑兵的作战方式。
所以这个连尹算是给她在巨鹿之战里缺席后半场的安慰奖?
昭娖倒也乐呵,反正聊胜于无。总比大忙一场什么都没得到的强,至少她爵位还是升了。不过还没等她乐呵多久,立刻被抓包了去练兵。
连尹主车,也是射官。在台子上面对一大票的士卒,昭娖突然有一种伸手揉眉心的冲动。
同去的龙且威风八面,脚下的短靿靴踩在地上噌噌作响。所谓的练兵在增强士卒的武力以外,还要练习阵型。打仗项籍的那套破釜沉舟也不可能每次都来一场。玩多了谁还信你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昭娖示意鼓手鸣鼓,鼓手鸣鼓。代表五行的五色旗翻飞。昭娖看着下面身着土黄色衣裳的手持长戟兵器遵循着五色旗的指令进退操练。
龙且走到操练的队伍里,见着刺杀手法不对或者是偷懒的士卒,双眼一瞪,径自抓过士卒手里的长戟呵斥道,“你到底会不会?!”训斥罢,还亲自示范。把一个个训的一愣一愣的。步兵长兵器例如长矛等的武器的使用,要求颇高。昭娖使长戟并不十分擅长,甚至最初的时候一戟过去都没有刺中人的要害位置。
昭娖站在台上看着士卒操练,看着进退一致的长戟头,再想起四个月前的那次大战,当时杀红了眼倒还不觉得,直到了一箭养伤期间回想起战场上的种种,才冷汗冒上了额头。曾经有很多时候,只差一个瞬间。她就横尸马下化作面容模糊的肉泥。
她垂下眼,将心底浮上的那抹异样的情绪给抹去。眼底里又是一片澄明。
“子瑜,待会教习箭法就交予你了。”龙且在下面训斥督导士卒,过了一个时辰后才走回来。拿过旁边军士递上的水囊拧开就是一顿猛灌。
昭娖微微别过眼,“好。只是不知道会教成甚样。”
御和射都是君子六艺中的一部分,昭娖打小就在学,也坏不到哪里去。
“以前听说你在沛公军中的时候,凭借马上射箭救了他家的妹婿。”龙且一手持水壶笑道,“这马上射物最难,子瑜能够射中,射术也不至于太难看。只管教就是,学到多少算是他们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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