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如同夺嫡,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夺嫡就夺嫡,同样造反也不是哪天突然脑子被鸟啄了就一根筋似的和皇帝干上了。『雅*文*言*情*首*发』必须事前要做好准备。
昭娖看着在会稽郡项梁的贤名都要把郡守都给盖过去,而且郡中每逢有事,便是要项梁挑选出合格的人。看着以后项羽三千江东子弟,恐怕也是项梁给他打的基础。
“苍鹰总有一天要断掉双翅,还望项叔父早早谋算才是。”昭娖双手持起朝着项伯一拜。张良今日也来给项伯送行,昭娖和项伯都是用贵族间所用的楚语,外人听不懂。
项伯脸色一滞,定定看了昭娖良久,然后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张良。
“子房相救之恩,某定记在心。来日必定相报。”说罢,项伯拱手朝着张良深深一拜。
张良拱手回礼口中称“不敢不敢。”
昭娖拢袖在旁,想起日后项伯为了张良救命之恩。夜驰刘邦军里让他和自己一起走,不要和刘邦一起做了项羽的刀下鬼。然后发展出鸿门宴上以身护沛公的故事来。也不知道这位远亲是真的重情重义,以至于把自己侄子放在一边,还是别有用意。
道过别项伯转身离去,暮春的风已经带了稍许热意。昭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比初春薄的衣裳,更显得她身体比别人瘦颀长。她看着项伯越行越远,渐渐的背景只留下一点小黑点。她手臂向两边伸展开,宽大的袍袖在随着她展手的动作抖动,双手合拢抄于袖中拜下去。
宽大的衣襟和束紧的腰身显得这个少年愈加有弱柳之姿。
如果在魏晋,这等女气少年最是得到推崇。但是在这血气未退的时代,难免要被人看低了几分。
昭娖行礼完回头,正好望见张良正看着她。那种眼神有些刺眼,有些复杂。她看不明白。
“子房先生?”她出声问道,“可是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张良笑笑。
道路旁的野草无人清理已经快有半人高,为了怕遇上巡逻兵士,项伯挑的是一条平常都只有农夫贪近走出来的小道。因此周旁并没多少路人。昭娖抬头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这半人高的草,就是天上飞过的大雁。她停了脚步,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照得身上有些燥热,不像两月前那般温吞惹人喜欢。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她看着面前的素色身影。今日送行张良依旧一袭素色深衣,平常的士人打扮。张良背脊挺的笔直,他此时双手背在背后,步行的速度也不快。没有儒生那种时时刻刻遵守周礼的死板。
昭娖在后面瞧他如此悠闲的模样,心情不免也变得有些愉快。美人先庭散步,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可就算是美人的背影也格外赏心悦目。她不禁嘴边扬起一抹笑,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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