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鸢已是见过了不少的这样的爱情。
譬如夜樱祭里那个追忆着自己消失的恋人的名为萤的女子。
譬如神山五月与天邪之鬼之间。
又譬如赤司的父母。
终究,这世间圆满不易寻, 遗憾倒是俯首皆是。
更何况——
折鸢抚摸着少年的银发, 轻声道:“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陆生说爱我, 是真的知道爱的意义吗?”
爱比喜欢更深刻,也更让人觉得痛苦。
它可令荏弱之徒无所不能, 也可令无惧之人畏首畏尾。
但是很显然的, 折鸢告诉他:“陆生, 你并没有做好爱我的准备。”
当然,这一点, 她也一样。
只是少女巧妙地将这个秘密隐于自己海蓝色的眼眸中,而后微微一笑,“不过,若是以后某一天,陆生做好了准备,并且仍对我抱有好感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再听陆生说一遍这样的话语的。”
瞬间, 想要再度质问些什么的少年犹如骤然失语,只自顾自地陷入她的眼眸与唇角温柔的弧线中。
奴良陆生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用手覆上脸颊,仿佛挫败一般,从指缝间泄露的笑声中带着些似有若无的轻嘲, 低声呢喃道:“鸢姐太狡猾了。”
啊, 真是的, 太狡猾了。
怎么会有人连拒绝都是这么温柔呢。
他堂堂正正地表露心迹。
她也给予堂堂正正地予以拒绝。
她毫不否认她对自己的好感, 却也斩钉截铁地一刀挥断了他心中残余的侥幸。
不留一丝暧昧的,果断的可怕,却也温柔的可怕。
奴良陆生轻轻地笑着。
此时已是逼近日出,有微弱的光从玻璃窗外攀爬而入,慢慢地洒在少年的身上。
银发的少年用一只手掌捂着脸,扬起的唇角从掌心中流泻出几分弯弯的弧度。
那是格外明媚又耀眼的笑容,和他身后倾泻的光芒糅杂在一起,宛如星芒一般的闪烁着。
他就那么轻轻地笑着,然后慢慢地撤下了自己扶在脸上的手。
修长的手指一被放下,少年那张俊美的可称妖异的面容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奴良陆生弯着玫红色的眸子,本有些沉郁的声音突然轻快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鸢姐等等我了。”
他这么说着,有意歪曲了折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