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中,洛九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无视了来自黑方的御主和从者的警惕的视线,笑着看向贞德。
那明明应该是十分的开朗的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笑容,却会让人一瞬间觉得心脏仿佛揪起来一样的疼。
“我有令咒。我可以进行真名识破。我没有御主。我是完全独立于此次圣杯战争的英灵。”
“——所以,为什么否认了我作为‘ruler’的身份呢?”
贞德踌躇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不一样。”
这个人的身上,没有ruler的感觉。
那大概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连贞德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这就像是“启示”一样来的无知无觉。可她就是知道,那个人,不会是ruler。
听了贞德的话,弗拉德三世的眉头皱了起来。
“未知身份者哟……在余的面前,你难道还要掩盖自己的身份,作出可笑的低劣谎言吗……”
弗拉德三世的声音不怒自威。
洛九思的眼睫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齐格飞握紧了自己的大剑,站在了洛九思面前。
——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那个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saber,你这是什么意思”
弗拉德三世冷冷的看向了齐格飞。
“他如今是我的御主,那么我就有了要保护他的理由。”
齐格飞这样说着。
他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黑方的御主们纷纷把视线放倒了戈尔德的身上,果然看见他的手背上已经缺失了作为“御主”的象征的令咒。
比起那个拥有了齐格飞的心脏的人造人,洛九思立刻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saber,你的意思是,你如今已经背弃了尤格多米雷尼亚,转投了其他的御主吗。”
弗拉德三世的声音冷了下来,在这寂静的寒夜里,像是一把抵在咽喉处的刀刃。
“正是如此。”
即便知道自己的回答肯定会招来弗拉德三世乃至是整个黑方的仇恨值,会为自己和身后的新一任御主带来危险,但是齐格飞依旧诚实的回答了。
弗拉德三世眯了一下眼睛。
“刷刷刷——”
从那原本松软的泥土里,突然探出了无数鳞次栉比的锐利尖刺。它们向着齐格飞和洛九思冲了过去,像是要把两个人串成串烧。
齐格飞轻松的就躲过了那些尖锐的长刺,偶尔几根没有了躲避的空间,也被他用大剑尽数斩断。
“……”
洛九思皱了一下眉。
“我要抗议!我要投诉!”
青年的黑色瞳仁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华。
“你们这样对待一个远程——真的是太过分了!”
青年用力的一踩地面,整个人都借着反弹力跳到了半空中,动作流畅,像是一头优雅的黑豹。
那些暗紫色的荆棘突破了地面,集聚在一起,像是一柄从地面上举起的巨大长/枪,来势汹汹的向着洛九思冲了过去。
洛九思哼笑了一声,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十指修长白皙,看上去像是什么养尊处优大少爷又或者说是贵公子。
——那根本不该是一双握着武器的手。
青年的手指搭在了泛着银光的金属手炮上,淡蓝色的魔力沿着他的手掌攀爬上了那一杆金属炮。洛九思腰肢微拧,面对着那荆棘长/枪,扣下了扳机。
“轰隆——!”
那是惊天的巨响。
直径足有半米的镭射光束从他的手炮中喷吐着火舌,那些本质是木桩的长刺尽数被火焰吞没燃烧成了灰烬,从空中“簌簌”的落下。
因为冲击而产生的强大气流掀起了巨大的风暴,风沙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穿着紧身皮衣的青年背后倏然展开了由魔力汇聚而成的黑紫色双翼,他高悬于空中,恍若俯瞰着众生的神明。
“黑方的lancer,罗马尼亚的大公,弗拉德.采佩什。”
青年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冰冷而毫无起伏,就像只是在做一份例行的工作。
但是他说出来的,却是足以颠覆整场圣杯战争的信息。
——要知道,在圣杯战争中,如果提前就知道了其余所有servant的真名,那可以说是在最开始的起跑线上就比别人超出了一大截。
“你说的对,贞德,我的确不是ruler。”
这一瞬间,青年意气风发。
“我是洛九思。此次圣杯战争中的第十七人。”
“职介为avenger,请多关照。”
弗拉德三世眯起了眼睛。
“很好,很好,一击就摧毁了余的‘血染的王鬼’,avenger,你无疑是一位极其出色的servant。”
“啊,感谢您如此之高的赞誉。”
天空中的洛九思弯了弯眉眼。
“但是,余的‘桩’,可不是什么轻易就可以躲过去的东西啊。”
弗拉德三世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抬起,然后缓缓握拳。
“噗嗤——”
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那个高居于天空之上的白发青年的身体在这一刻,被从自己体内衍生出来的那些尖刺——
彻底洞穿。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满课。
中午午休写出来,发给你们好了。
别问双更,我不是那么勤快的人,我以为你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