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月扛着绿衣姑娘在横街徘徊,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他不知道哪里有药铺,他只想快点找到药铺。
绿衣姑娘受伤极重,奄奄一息。
江西月询问了几个路人,奇怪的是路人也不知道哪里有药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人害怕惹祸上身,所以装不知道无疑是最好的自卫的法子。
江西月默默的肃立在横街中,他感到无比地迷茫孤单绝望。他环顾四周,看不到药铺,看到的只是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沿着横街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半个时辰,还是看不到药铺,然后停了下来,因为他不得不停下来。
两个黑衣蒙面人押卸着一个白衣姑娘,白衣姑娘用力挣脱,但无济于事。
一个黑衣蒙面人负手肃立于旁。
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和一个短衣姑娘搏斗。
白衣姑娘已不再挣扎,她不停地唤道:“珍珍,快走,别管我……”
珍珍不理会她,一边大喝“快放了我家小姐”,一边向黑衣人的头部挥出两掌,这招是峨嵋派的玉女掌法。
峨嵋派的功夫何等了得,黑衣人不敢怠慢,长剑扬出一道弧线,直朝双掌砍去。
珍珍的双掌突然变向,避开长剑,双掌变指迅速朝黑衣人肋下点去。
黑衣人的那一招余势未尽,身子躲避不得,肋下穴道被点,双手顿时无力,长剑落地。
珍珍一掌往黑衣人胸口拍落,黑衣人跌倒地上,喷了一口血。
她拾起长剑,把剑锋搭在黑衣人的喉咙上,向那负手而立的黑衣人道:“快放下我家小姐,不然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嘿嘿,小姑娘,小心身后。”
“你少来骗我,我身后如果有人我会不知道。”她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一仗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珍珍对着那负手的黑衣人怒目而视,道:“你们可知道我们是程俯的吗,连官府都畏惧程俯三分。”
“所以呢?”
“所以你们敢动我家小姐半根毫发,我家老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所以我们更不能放她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就想要他来找我们。”
“没有人敢跟我家老爷作对。”
“我们就是例外。”
“你们是什么人?”
“嘿嘿,要他命的人。”
珍珍站在那里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法子解救白衣姑娘。
“你们让开,别挡我的路。”声音从珍珍身后传来。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珍珍也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白衣人,背负着一柄漆黑的长剑,扛着一个绿衣姑娘,默默的看着他们。
珍珍回头的瞬间,胸口便多了一柄剑,剑从胸前刺入,从身后穿出,鲜血如泉喷出。
负手的黑衣人就是抓住她回头的机会,长剑脱手飞出,直往珍珍刺去。
珍珍觉得胸口无比的疼痛,全身无力,跌倒到地上。
另一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双手虽然不能动,脚却还可以动,他重重的往珍珍身上踩去,嘴里不停地叱骂道:“你娘的,去死吧。”
白衣姑娘看到这一幕,挣扎地恸哭着。
——如果不是她几次三番地央求珍珍陪同她一起逛街,珍珍不会死的。
她看着珍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道:“珍珍,对不起,都怪我,你不要死啊!”
珍珍吐着鲜血,忍着疼痛,忍着践踏,看了白衣姑娘一样,笑了笑。
白衣姑娘放声大哭,她当然知道珍珍想说什么。
珍珍又看了看江西月,用最后一口气大声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说完就死了。
江西月扛着绿衣姑娘慢慢的朝珍珍走了过去,黑衣人见他走过来便往身后退开。
这一切江西月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他感到歉疚,要不是他说话,珍珍就不会回头,就不会死。
他的目光从珍珍的脸上移到黑衣人脸上,然后肃然道:“这柄剑是你的。”
黑衣身奸笑道:“不错。”
“过来,拔下它。”
黑衣人居然慢慢地走了过去拔出长剑。
鲜红的血珠从剑锋上滚滴到地上。
江西月注视着黑衣人道:“你用这柄剑杀死他们三人,然后自刎。”
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放声大笑,笑得都快哭了,仿佛这是他们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很好……”还未等江西月说出“笑么”两个字,黑衣人的长剑已向他的喉咙割去,快如闪电。
一道美丽的剑光划过,一颗头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