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猛然捂住他的嘴:“哈哈,别听他满嘴跑马车……”
这件事,还要从姜扶光在行宫里中了金风玉露说起。
他去找玉衡子时,玉衡子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哟,小子,你能耐了啊,元阳破了,哈哈,要不要我送你一本双修典籍,调和阴阳,助益身体?”
他该死的心动了。
虽然吧,这本典籍至今也没用上,但他隔山岔五总要翻一翻,都能倒背如流了。
医道不分家,姜扶光学习药理时,也看过一些道家典藏,见姬如玄这表情,隐约明白,玉衡子口中这个调和阴阳,大约不是很纯洁。
耳根处有些微微发红,姜扶光故作镇定:“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宫吧,因兹事体大,此番需避人耳目,便委屈道长了。”
如今朝中对父皇的龙体情况多有揣测,却不知详情,自不能曝露了。
姜扶光悄悄带玉衡子进宫,为南兴帝把脉。
“陛下为南朝社稷殚精竭虑,精、气、血、神俱衰,以致积劳成疾,”玉衡子松开脉博,“三分药,七分养可将养一二。”
穆贵妃一听这话,似是有希望:“依道长之见,这病要如何养。”
“忌忧思,少操劳,放宽心,静心储养心神。”这对寻常人来说都有些困难,更遑论是一国之君呢。
穆贵妃心神微松,只要有办法就好。
姜扶光却听懂了玉衡子的言下之意,心中却没那么乐观,眼睫轻颤了一下,挡住了眼中的黯然。
玉衡子从药箱里取了几个瓷瓶:“培元丹固本培元,可助陛下将养元气,蕴神丹养心蕴神……我再给陛下开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方,却是治标不治本,此病能养到什么地步,端看陛下自己。”
南朝的国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耗尽,尔今南朝国运昌隆,消耗的是,戚家世代累积的功德,及眼前这位一国之君的命数,南兴帝身衰命微,也昭示着南朝国运或急转直下。
一切都是天意。
大势不可逆。
南兴帝颔首:“有劳道长。”
送走了玉衡子,姜扶光又返回两仪殿:“父皇以后要好好保重龙体,前朝的事就交给我。”
南兴帝来不及说话,穆贵妃就笑道:“你放心,我会看着你父皇。”
看着妻女如出一辙的关切神情,南兴帝无奈道:“听你们的。”
……
接下来几日,姜扶光备了厚礼,拜访了东宫属臣,三公首当其列,便连远离京中的孟太傅那边,她也拟了一封书信,稍带了一份厚礼。
等到五日后的朝会之日,久不上朝的戚老将军和白老将军一起临朝,更令人惊讶的是,戚老将军龙行虎步,精神焕发,一点也没有从前病痛缠身时的衰老样子。
朝臣们诚惶诚恐,当即表示,定当尽力辅佐长公主监国。
而隐在朝堂中的旧党势力,见戚老将军身体康复,无不惊惧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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