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珈走了,雨也开始慢慢停了。
太阳这老头子也步履蹒跚的爬出了云层,金色的大饼脸这次似乎不是在哭丧,咧个嘴好像在笑。
那普洒大地的阳光,十多年来,第一次在林义眼里不是那么违和。
诶!
爱恋的人哟!
望着太阳出神的林义也是心里在琢磨:老天一定是把压轴的好运留给了自己,小时候才会让自己经历那么糟糕的日子。
这么没心没肺的胡咧咧一想,感觉越想越对,越想心里越洒脱。
也是,生活不能全是沮丧,还有小饭馆的美食,拐角处的猫咪,刚买回来甜甜的西瓜,打起精神,人生还可以继续更好。
小时候孤独过来的人,最爱幻想,最容易悲伤,也往往下一秒最容易快乐。
这是林义这多年总结的经验,只要遇到一丁点好事情,哪怕身在浮萍都习惯用刚才的阿Q精神无限放大,自我陶醉。
因为明天谁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甜。
...
大长腿领完书后回来了一趟,说晚上要和宿舍的人一起聚餐,不陪他了。
林义也是诧异,“你们宿舍不是分崩离析成了两派么?什么时候又这么融洽了?”
大长腿片他一眼,然后轻声告诉说:“我们宿舍那个面瘫你还记得吗?之前管院学生会长一直在追她,你猜猜,两年过去了,结果怎么样?”
林义自顾自地吃西瓜,等得空了才插一句:
“你都把答案告诉我了,还猜什么。要是追上了,以冷秀那嫉恶如仇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她非常厌恶的学生会干部好脸色呢。”
想起自己也随他喊惯了面瘫,也随他背地里说冷秀嫉恶如仇,大长腿也是忍不住勾着头笑,“大三了,感觉大家想法都成熟了好多。不过这次能一起6个人聚餐还是那个益阳老乡的功劳,她是个热心肠。”
林义侧头好奇问,“就是那个138斤大胖子瘦下来那个?”
“嗯,就是她。”
“她现在多重?”
“上次体检好像是106斤吧。”
165身高,106斤,也不算胖了,林义立马追问,“那美吗?”
大长腿抿着薄薄的嘴唇,剜他一眼,气人道:“你想干嘛?追人家?”
“......”
林义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可说啊。要是没昨晚那般亲密一番,这女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理直气壮为难自己的。
做人真的好难。
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了。
...
陪他坐了会,大长腿起身准备回学校。
不过走之前她老人家立在门口侧身对林义刻薄道:
“看看人家面瘫,白吃白喝管院学生会长两年,连牵个手都没让。
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昨晚还差点被下地狱了...”
闻言,埋首西瓜红壤里的林义猛地抬头看向她,立时不满的威胁说,“呢,下地狱?下地狱是吧,你有种就再说一次下地狱...”
见林义反应特大的起身追来,大长腿急急气人地说一声“就是下地狱,就是下地狱...”,然后乎乎地赶紧关门,以最快速度下楼去了。
娘希匹的...
对着关好的门挤眉弄眼一番,林义心说,算你识相跑的快,要不然就算大白天的,我都让你明明白白体会一番什么叫下地狱!
什么叫地狱后面是天堂!
那个中滋味,啧...
...
晚餐林义本想回中大和宿舍人一起到学校食堂凑一顿的,许久没去食堂吃,还真的有些怀念那味道。
但人还没成行,没想到刀疤从深城回家看孩子了,顺道也死拖硬拽地把林义叫去吃家宴。
阳桂娥的海鲜厨艺没一点长进,真是白来羊城两年了,这顿晚餐吃的真是凑合。
耐心等着刀疤检查完大儿子的作业,又等着对方讲哪吒闹海的小人书哄完小儿子,两人才说起了这些日子的大事小事。
比如深城大家长的那位老相好,郭青。不知是有什么事,这女人已经隐隐的向刀疤传话了好几次,说想私下见见林义。
私下见我?林义想了想就说,“暂时还不是时候,你不是说她正在张罗厦门那边的事情么,等明年开春再见她一面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