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宝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还是楚系的人?”
唐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会吧?你会不知道他是楚系的人?开什么玩笑。唐仰对桓龋被逼出走的事一无所知。他当然不知道晋阳风暴的背后隐藏着一系列的秘密,他眼里看到的风暴和真正的风暴完全两回事。
“上奏大王,魏缚是祖酶的帐下抬重将军,现在魏缚贩卖私盐。做为北方军统率,桓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种种证据表明,桓腑肯定知道魏缚和一帮军吏秘密贩运私盐,但他有意纵容、袒护,为什么?是不是狂酶收受了他们的贿赔?狂酶是不是与私盐大案也有牵连?故臣请奏,以现有罪责严惩桓酶,夺其爵,削其禄。禁锢于京城,如若发现其与私盐大案牵连甚深,则予以羁押,并案审理。”
唐仰骇然心惊。脸色当即就变了,“公子。咸阳不会答应。此事一定会传回晋阳,南部军的那些将率们一旦知道你在背后捅刀子。后果不堪设想。”
宝鼎不屑地挥挥手,淡然说道:“叫你写就写,愣嗦什么?”
唐仰无语,一颗心“砰砰”乱跳,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公子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宝鼎连夜派人送走奏章,然后匆匆赶去中军大帐。
王剪、公孙豹、滕公三人正在品茗聊天,神态悠闲。
“深夜跑来干啥?有事?”公孙豹问道。
宝鼎从怀里掏出黑鹰令牌。
“魂氏送回来了?”王剪立即察觉到异常,马上问道,“巴蜀人有什么消息?”
“安邑。”宝鼎说道,“安邑盐池。”
王剪脸色微变。滕公和公孙豹则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是巴蜀人的意思?”席公问道。
宝鼎摇摇头,“咸阳宫。”
三位老将互相看看,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凉意。大王好厉害的手段,竟然一拳打向安邑盐池。这一拳如果打中,必定可以拿到大量有关私盐贩卖的确凿证据。这将给楚系以致命一击,但是,它所带来的后果非常严重,即使是老秦人,也未免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太难了。”滕公说道,“你凭这块金牌虽然可以进安邑,但绝对拿不到证据。”
“你是不是昏头了?”公孙豹毫不客气地骂道,“你知道安邑是什么地方?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也敢去闯安邑?你是不是找死啊?”
安邑是什么地方?大秦盐池小这个盐池关系到大秦安危,大秦国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对于咸阳宫来说。它的重要性远远不止于此,它直接关系到了大王和宗室的财富。
大秦的中央财政机构有两个系统,有“大内”和“少内”之分。“大内”就是治粟内史,主要征收田地租税。用于中央和地方府署的开支包括支付给官员的俸禄。“少内”就是“少府”征收人口税和工商税。所谓工商税就是“山泽之税盐铁之利”和“市税”少府就是君王的小金库,其收入主要供君王和宗室享用。
安邑盐池的所有收入归入“少府”
贩卖私盐等同于与君王逐利小而安邑盐池假若贩卖私盐,那就等同于从君王的腰包里偷钱,这个性质之严重。足以夷灭九族了。
“你有证据证明安邑盐池贩卖私盐?”王剪皱眉问道。
宝鼎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