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詹伯爷没有异议,就是嘱咐多许些银钱,着寺里僧人,妥善照管灵柩。
赵氏和曹氏从上房出来,一路走,曹氏被婆母没有好言语,心中不快,抱怨道:“我说了一句,婆母就冲我发火,守寡也要有个盼头,二嫂连子女都没有,怎么能守得住,勉强留下,日后守不住,给伯府丢脸,还不如当初不守。”
赵氏心里冷笑,对小叔子的死,她心里是高兴的,小叔子行为乖张,竟给伯府摸黑,当初宠妾灭妻的名声一传出,伯府名声扫地,连累她夫妻背黑锅,公婆想得好,沈绾帧若能守节,二房就没散,伯府还是三房人,等庶子女一生出来,落在嫡妻名下,俨然未来二房之主,将来分家,与大房和三房地位一样,分得的财产也不能少于其他两房,
赵氏对公婆不满,是以阴一套阳一套,公婆的想法,三少夫人曹氏显然没想到,只为婆母人前不给她留面子生气。
“三弟妹,我去找二弟妹,婆母交代的事,尽早办了,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办。”
“我跟大嫂一起去如何,也顺便劝慰一下二嫂。”曹氏极想知道沈绾贞对这事会怎么说。
赵氏暗自一皱眉,不想让她跟着,她还偏就甩不掉,可有些话说在头里,到了那里,她可别犯糊涂,劝沈绾贞留下。
赵氏话又不能明说,于是笑着道:“弟妹也去,如此甚好,省得我这个人口笨,说不清楚。”
曹氏瞟了她几眼,腹诽,见天把笨挂在嘴上,岂不知说自己笨的人,心眼是最多的,她就是最好一个例子。
二人抄走近路,进了花园里子,碎石子路有一小块不平,赵氏一歪身子,抓住曹氏的袖子,“这花园的小路也该修修了,人口多,路才修了没几年,就走坏了,话说回来,二弟妹若能守着最好,还是三房人,不然剩下个通房,分家后另过,怎能挑起二房门户,但愿三房人总住在一处,不分开才好。”她这是说的反话。
曹氏听着,砸吧砸吧嘴,不对劲,大嫂话里有话,赵氏说话从来不明说,都让她费心思猜,赵氏往往都说下个话题,她才转过弯。
赵氏看她低头寻思,望着天空道:“今儿这天可真好,你我常说婆母是疼二弟妹的,劝她留下也是为她好,这将来抚育庶子长大,二房就有人承继香火家财,省得剩下我们两房孤孤单单的。”
曹氏脑子转不过来,也听明白了,大嫂心眼就是多,自己只当婆母对二嫂不喜,压着不让改嫁,其中关隘才想明白,通房地位低下,是半主半仆,即便生下儿子,撑不起门户,也任人揉捏,这样沈绾贞的去留关系到大房和三房的利益。
赵氏看她脸色阴晴变化,就知道她心里有数了。
有数就好,省得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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