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去敖仓就是一两月,之后忙着对付公孙度,天天在军营里,哪能兼顾儿女之情。回来后,又忙着安置司隶来的流民,屯田开厂,处理战争之后的抚恤,经常忙到深夜。甄脱性格跳脱,难免有些寂寞。刘家即成了大家族,就有大家族的规矩,头几天是大妇王荣伺候。甄脱也是冀州人,多得王荣照顾,不敢冒犯。
一个月,三十天,祁胭脂、乌敏英还在乐浪未归,祁黄芩、拓跋伽罗在静海,就王荣、宋佳、徐萱、甄脱几个,本来雨露均沾也不存在问题。可甄脱想的是生儿子,她曾经请教有经验的产婆,知道每个月最适合就那几天,也听府中的老人们讲过,因此非要争一争。
拒绝年轻美貌的女子,总是异常困难,刘备拭去她的眼泪,怀着极大的毅力说:“晚上好不好。”
甄脱:“好夫君,妾身三妹也已十余岁了,兄长让她过来一起。。额。。住下来。”
“这样不好吧。”刘备落荒而逃。
砰!
一脚挂在门槛上,差点把牙齿砰掉,急忙爬起来飞快地逃了。有时候女人太多,诱惑太多也是麻烦。
甄脱破涕为笑,咬着手指,望着刘备远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急匆匆穿好衣服,来到城中驿站,牵着一个俊美高挑的男子的手问道:“相士襄楷等言夫君有蛟龙五彩之气,升腾而起,生生不息。又言五妹宓儿将贵不可言。不是骗我吧?”
“好妹妹,当然是真的,以刘家在海东的势力,再不济也可割据乐浪、带方,做个朝鲜公!”
甄脱捂着砰砰直跳的丰满胸口:“公爵的儿子,至少是侯呢!”
“你这没志气的,当然要争一争那个位置!
二兄曾言,王夫人虽得宠,亦年近三十,王家人才凋零,难为助力。祁胭脂之子刘焘勇猛善战却名不正言不顺。世子之位,或未可知。”
原来这俊美男子是甄脱三兄甄尧,其兄弟甄俨长期在外做官,现在更做了渤海太守,甄尧则留在老家负责家族生意。
甄脱咬着手指:“可夫君一点没有疏远王荣母子的反应,昨天还在王荣房间。。那个呢。”
甄尧:“襄楷曾经言,刘青州命硬寿长,刘茂即使得立为世子,而刘青州富有春秋,世子岂能做上几十年?色衰则爱弛,我甄家还有三个未嫁女儿,又有同郡张世平等支持,总能熬过隔壁王家!”
兄长可北联公孙瓒、甄俨,南和袁术,与袁绍并争冀州。
公孙度反复无常,兄长可趁公孙瓒南下之机,破辽东,北通乌桓、鲜卑,招抚胡骑,攻昧兼弱,进图河北,平定袁绍。
而后联合刘虞共平公孙瓒。刘虞虽贤,必不是兄长对手,尊其名位,夺其统属,则河北可定。
成如光武之居河北,三兴汉室可期!败亦能取辽东之地,规大河、大海、泰山以自守。”
刘备:“中策呢?”
荀攸:“青州黄巾肆虐,百姓流离,而徐州富裕,户口数百万,陶谦老迈,世家百姓并非归心。
兄长可秘密结好徐方豪族俊杰,待陶谦一死,必能据其地,有青、徐之富、泰山之险,可得步骑十万。
然后向西以尊皇室,上可替天行道,讨伐贼臣,下可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齐桓公、晋文公之业可成!”
刘备:“下策呢?”
荀攸:“昔日周王室封建亲戚,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五十三人,北至燕、南到越、东为齐鲁,以藩屏宗周,遂有周朝八百年江山。
高祖定都关中,分封子弟功臣为王候,及王莽篡位,光武登高一呼,宗室贵族子弟应则影从,遂有光武中兴。
兄长负青州之众,舰队纵横四海,有子女外亲众多,若青州不能守,亦能效仿徐福,雄飞海外。
海外多异族,将士恐思归,可分封子弟功臣为候伯子男之爵,有恒产者有恒心,以守四境,同化异族。不失王公之份!”
刘备:“光武中兴、齐桓晋文、雄飞海外,我们应该选择哪一策呢?”
荀攸难得翻了白眼:“当然是上策。”
“我与公孙瓒多年并肩作战,实打实的师兄弟加泽胞,若兄弟相争,必大失人心,反利于敌人。”跟公孙瓒对决,就意味着幽州人严重内战,刘备实在不想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荀攸:“兄长实乃仁义之君,只是机不可失,失必后悔!”
“既规划了国事,又规划了家事,卿真是我之吕尚、张良、陈平啊!”刘备哈哈大笑,“可是幽州牧刘虞,光武之后;伪车骑将军袁绍据河内,围雒阳而不攻。他们两个家学渊源,又早早前往河北,莫非不知光武旧事么?”
荀攸一楞,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