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阑依旧半弯着身察看舆图,听到脚步声,唇边笑意微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叩门声与他的说话声同时响起,一待传唤,门扇即被推开。
平仲走进来,将手中执着的请柬呈给玄阑。
“属下在大门口遇见六皇子府的来人,六皇子过两日要去阮右相家的别苑游玩,故此遣厮儿来问,王爷可有兴致同游?六皇子还特地交代,说阮家别苑不仅有酒有雪,更有王爷至爱的尤物,要多少有多少,总之一样不缺,这般良辰美景,希望王爷莫要辜负才好。”
玄阑直起身,清眸笑意盎然,却是望向蔺文道。
“你说门房该不该打?这送帖子的杂使,他竟敢劳驾堂堂的神武卫。”
蔺文道板起脸,配合无间。
“着实该打,全怪下官督导无方,明儿便将那门房撵出府去。”
“属下既然顺路,替门房带信有何不可,王爷与内丞何故取笑。”
平仲镇静自若地应道。
玄阑抽过他手中请柬,见落款具名是阮洗玉,打开一看去处,笑容陡深。
“同晖苑?这么巧有个晖字,你念念不忘的佳人,可别是阮洗玉的妻妾才好。”
平仲深吸口气,只当听不出他语气中的百般揶揄。
“属下查过了,同晖苑往年只住着几名花匠杂役,今冬阮洗玉方始用来招待宾客,遇到有客人醉饮,他偶尔会留宿照料,但至今未曾携女眷入住。”
玄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面之缘,何至于令他神魂颠倒若此。
“那些对你紧追不舍的连晋人,现下怎样了?”
“刚回来的头几日,有人在州西瓦子里打探消息,最近好像销声匿迹了。”
“那几人能一路追到盛京,定是有些来头,也定然不会轻易放弃,你出入小心点,暂且莫让外边人知晓,这幅北域藩属图在我手中。”
“属下明白。”
玄阑手中掂着的请柬点了点舆图上的朱旗细线。
“这是不是营河中游的支流?”
平仲倾身看去,攒起眉头回忆了一下。
“没错,这条应该是湟河。”
“那就对了,营湟两河流域遍布蕃族人和羌族人,有几个部落势力不小,一直是连晋国试图笼络的对象。”玄阑说完,抬首见平仲仍站在跟前,他眉泉一挑,“咦?你来书房不是为了看那批新送来的画像么,还杵在我面前做什么?”
一旁的蔺文道再忍不住,半转过身掩嘴暗笑。
任是平仲性情内敛,此际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也被损得耳根泛红,他一言不发,朝玄阑拱了拱手,走过去抽出缸中画卷,一展一收,看得飞快。
当看到某幅秀像,他迟疑了下,不似之前收得那样刻不容缓。
蔺文道好奇,凑首看去,见玄阑也转眸望来,他就着平仲所拿卷轴,把荡下的画面朝上托了托,以让玄阑看清上头的丹青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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