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拱手谢过,和妙真妙和一脸好奇的去繁禧院。
繁禧院里依旧只住着张留贞。
他早已经开始上课,但一旬就两节课,一节小班课,一节广场大课。
不论是哪节课,抢课的人都很多,但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所以即便抢不上的学生也不好像要求别的先生那样要求他多开课。
让潘筠觉得奇怪的是,张留贞几乎不下山,而山下的张真人也几乎不来学宫看望他,父子两个就好像不熟一般。
除了前不久的授箓大礼看见父子两个站在一起外,她没有再见,或听说过父子两见面。
张留贞也一直只带着一个道童住在繁禧院里。
不过,三清山的药钱天师府倒是一次不落的全付了。
听见敲门声,思道打开门,看到潘筠三人眼睛一亮,高兴的将两边门都打开,“三位小道长是来看我们公子的吗?”
潘筠点头,问道:“大师兄的病好点了吗?”
“好多了,”思道领她们上楼,根本没让她们在外等候,“公子说过,只要是三位小道长来,直接领进门,就是我们公子不在,三位小道长也可以在繁禧院看看书。”
可以说自由度是很宽松了。
潘筠跟着他上楼,推开门后进去,就见屏风后的靠窗矮桌上放着两只茶杯,旁边炉子轻烟袅袅,可见刚才还在泡茶。
“大师兄有客人?”
思道笑着解释,“是李文英道长,刚才还在这儿喝茶呢,现在不知去何处了,三位小道长且稍候,我去找公子和李道长来。”
潘筠点点头,等他走了便打量起四周来。
见席子上叠了七八本书,她就好奇的探头去看,让她意外的是最上面一本竟然是《山海经》。
心头闪过一丝怪异,还未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脚步声,一轻一重。
她抬头看去,就见张留贞一身直领大襟道袍,一派轻松,他身侧的李文英却是一身箭袖轻袍,一身武者打扮,手上还握着一柄剑。
李文英的目光直接落在潘筠身上。
潘筠立刻收回视线,垂眸行礼,“见过大师兄,李师兄。”
妙真妙和也跟着叫了一声“大师兄,李师兄。”
李文英道:“她叫我李师兄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我现在又不在学宫中任职,从你们师父那里算,当叫我一声师叔才是。”
妙真妙和只当没听见。
她们的辈分总是最低,所以能不降的时候她们就不愿意降。
潘筠就替她们道:“大师兄说的,在学宫里不论山下的辈分,凡学宫所出,不论年龄,皆是师兄弟姐妹。李师兄想听她们叫你师叔,还是等她们学有所成,毕业下山后再说吧。”
李文英也懒得在这些事上和她们计较,撩起袍子在席子上坐下,执壶自己给自己倒茶,问道:“你们来有什么事?”
张留贞笑着让思道拿三个蒲团来,请三人坐下,“坐下喝口茶再说吧,不着急。”
潘筠果然就不着急。
捧了一杯思道倒来的茶水,她感叹道:“大师兄这里的茶水真好喝,比我们三清山的好喝多了。”
“这是家父从京城带回来的,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思道给你收拾出一盒来,你带回去自己泡。”
李文英:“你倒是大方,一共也才有一盒。”
张留贞笑道:“我喝着药,本来也是不喝茶的,今天要不是你来,我这壶里本来是白开水的。”
李文英就似笑非笑的看向潘筠,想听她怎么拒绝。
谁知道潘筠直接点头应了一声“好”,“那我先谢过大师兄了。”
李文英惊奇不已,“我之前以为你像张离,可现在看,你倒有点像王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