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当今身边第一红人,司礼监掌印太监,”田大牛精神一振,字正腔圆,一脸兴奋的道:“他通经书,善察人意,可以说,皇帝一渴他端茶,一饿他送饭,一困就送枕头,这样的知心虫,搁你们,你们喜不喜欢?”
皇帝脸上的笑容微落,一想还真是。
不,王振做的比田大牛嘴里说的还要好,有时,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渴了、饿了,他却能送来心仪可口的茶水和饭食,入口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渴了饿了。
这还是微末,最主要的是,在朝堂上,他也知道他心中所想。
麓川之战已经打了两次,开始之初朝中便有官员反对。
但朝廷就是坚持打了两场,民间和一些官员只当是王振的意思,因而两次麓川之战期间,王振都在被弹劾,颇受诟病。
但只有皇帝知道,麓川之战是他的意思,他就是要打这一场仗,坚固大明声望,并从三杨旧臣手上抢夺朝廷的控制权,建立威望。
王振,不过是一把刀罢了。
凡他心中所思,王振皆知,凡他想做之事,王振皆可为马前卒。
所以,即便他刚刚看到王振背着他收受贿赂,他虽气恼,却没想不用他,刀不好用了,磨一磨,敲打敲打便是了。
此时潘筠还是叫他来听王振的故事,朱祁镇面上不显,心中却冷笑。
不过,听一听也无妨,只当做一个故事或一个笑话听便是了。
“喜欢——”
“喜欢吧,我也喜欢,”田大牛笑吟吟的道:“但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王振这样的,一是没有他的眼力劲,二来,也没他这份魄力。”
“说起来,王振家世虽一般,算不上多富裕,但也不算多差,他从小便能读书进学,该娶亲的年纪娶亲,该生孩子的年纪生孩子,还考中了秀才,”田大牛摇头晃脑道:“可惜了,几次秋闱不过,都落榜了。”
“他转念就一想啊,就算考中了举人,那还得考进士,然后再从七八品的县令做起来,他几次考试都不过,可见学识比不上、文采也比不上,就算勉强当官,怕也是一辈子都当个小官,所以他一狠心,一咬牙,就把自己给阉了。”
田大牛摸着胡子笑哈哈的道:“当年他自阉进宫,便是找我经手!”
朱祁镇:!!!
薛韶:!!
朱祁钰和曹吉祥都不约而同地瞪圆了眼睛,连云晏都不由的转过头来。
除了他们五个,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故事了,因此虽哈哈大笑,却一点不惊讶。
朱祁镇终于有了点兴趣,他一脸想知道,却又不好意思问的表情:“找你经手什么?”
“那可多了,”田大牛一一列举,“得找个主刀的好人吧?他这种年纪阉割,要小心,一个不好要死人的。”
“所以我给他找了个宫里的老师傅,经他手进宫的太监,没有一千,也有三五百,就这样,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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