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好巧。”
宋挽交了稿子和白荷从书店出来,刚走了没多远就见钱智林撑着一把印着泼墨山水画的伞就迎面走来。
他今天也是特意打扮过的,衣服料子很新,头发甚至用一个玉冠束起来,只是那玉冠的成色极差,一看就是不值什么钱的赝品。
从见到宋挽,钱智林的眼睛就黏在宋挽身上移不开,他无视白荷警惕的目光,热切的问:“我送给姑娘的书,姑娘可都看完了?”
他这几日送了十几本书给宋挽,就算宋挽这几日不眠不休也是看不完的。
宋挽轻声说:“马上要入冬了,这几日在给大人准备冬衣,还未有时间看书。”
钱智林立刻面露心疼,说:“宋姑娘以前从未干过什么粗活,玉手娇嫩,怎可用来做衣服,去成衣铺给顾大人定制几套衣服不就好了?”
宋挽摇头,说:“去成衣铺买的哪有亲手做的有诚意,阿挽如今仰大人的鼻息而活,自是要将大人放在第一位才行。”
宋挽的语气有些叹惋惆怅,钱智林这下是真的心疼了,说:“若我有能力,定不会让宋姑娘受任何委屈。”
“钱公子说笑了,阿挽如今与你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呢。”
宋挽说着低下头去,钱智林立刻说:“是不是姑母因为我来送书的事为难你了?我去找她理论!”
钱智林说完作势要去找刘氏,宋挽适时开口:“钱公子。”
钱智林立刻停下,宋挽把伞檐放低了些,挡住自己的脸,说:“阿挽如今已是无根的浮萍,能在风雨飘摇之中遇到公子,还得到公子的心疼怜惜,是阿挽最大的福分,但阿挽不能连累公子,还请公子以后莫要再到廷尉府来了。”
宋挽的语气轻柔,充满感激,好像真的在惶惶不安之中从钱智林身上汲取到了一点温暖。
钱智林的心控制不住的鼓跳起来,他按捺住激动,大着胆子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给阿挽带来麻烦了,请阿挽见谅,以后我可以不去廷尉府,那阿挽受了委屈无人可诉的时候要怎么办?”
“公子不介意阿挽身上背负的骂名?”
“都是天意弄人,阿挽从未做错过什么,不必如此自轻自贱,我不仅不会介意阿挽身上的骂名,还会尽我所能保护阿挽。”
钱智林说得斩钉截铁,好像他真的能帮宋挽做些什么似的。
宋挽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说:“公子来府上太惹眼了,大人在城南置办了一处宅院,若阿挽真有满腹委屈无从发泄,会去那里,若是有缘,阿挽与公子兴许能在那里见面。”
“阿挽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得了那座宅院的具体位置,钱智林意气风发的离开,连背都不那么驼了。
两日后,曹夫人暗中托人送信到廷尉府,约宋挽见面,宋挽一个人坐着马车从后门离开。
一个时辰后,曹大人带着曹府的护院将曹夫人捉奸在床。
据说,奸夫是个长得有些清俊的小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