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张瑞安之字),你我非是外人,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对了,上月之事,你出谋有功,办得不错,说罢,想要什么?要不,这珊瑚树你搬回去一株?”魏忠贤瞥了一眼看来,笑道。
是的,上月五十三名官员联合上书死谏,那个其中的叛徒,是他出谋,曾经落棋的闲子,没想到,关键时刻起了大用。
“不敢夺厂公所爱。”
张瑞安看魏忠贤此时心情不错,咬牙提出道:“某这次来,希望厂公大人大量,饶过一人。”
魏忠贤放下珊瑚树,眯起眼睛看来:“若是什么小人物,你自己就能做主,看来,此人是那份名单上的重要角色,说罢,谁?”
不得不说,如今的魏忠贤,常年居于高位养出了煊赫气势,这般逼视过来,张瑞安都不敢对视,感到背后生出一股寒意,可此时箭到弦上,不能不发,只得道:“乃是吏部董侍郎。”
“那个岳丈是陶承弼、牵头要对付我的两个大学士之一的女婿、吏部郎中董祖诰?”
魏忠贤说着,一脚将一棵价值万金的红珊瑚树踹倒,指着张瑞安鼻子大骂:“我看你是昏了头,对方欲置我于死地,你让我放过对方?若是连董祖诰这等人我都能放过,其他人是不是也要放了?你让这天下人,如何看我魏忠贤?”
张瑞安堂堂一位阁臣、大学士,被骂得低头缩脑,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吭,背后冷汗涔涔,打湿衣服。
他想过,说此事可能触怒魏忠贤,却也没想到会让对方如此生气。
不过也对,正如魏忠贤所说的道理,若是连董祖诰这等重要人物,都能放过了,那岂不是鼓励其他人对付他魏忠贤么?
魏忠贤踹倒了红珊瑚树,也算将怒气发泄出来一二,脸色阴晴不定,不过很快就内敛下来,面无表情。
张瑞安却知道,这才恐怖,因为,魏忠贤这种状态是面对敌人的,是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
“说罢,谁让你来说此事的?”魏忠贤轻飘飘问道。
显然,他开始怀疑张瑞安忠诚了。
张瑞安知道,若不打消魏忠贤怀疑,自己就危险了,说不得明日,自己这个阁臣就会背中数刀自杀在府上,顿时不敢隐瞒,坦诚道:“厂公,淮安方指挥使,乃是董祖诰结义兄弟,托我……”
他更进一步解释,分说自己接下这个请托的原因:“当初,下官还未中举,尚在鲁地老家,村中读书,那年,方指挥使来京,途径济宁府,是晚,与下官在村口白毫庵中相遇……次日早,下官扫除落叶,后山塌方,半个身子掩埋途中,得幸方指挥使救命……临行,又借予下官一百两银子……此恩没齿难忘……”
“这事咱家知道,坐下吧!”魏忠贤听着,脸上露出回忆之色,似乎不那么生气了,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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