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绝世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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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皇后匍匐以待、虎视眈眈地盯着齐王的小脑袋瓜的时候,一通来报让皇后兴奋地差点从凤椅上跌落下来。

——齐相薨!

短短三个字,却仿佛三座金山忽然从天而降至皇后面前,让她难以置信:“此事当真?”

“报,千真万确,奴才方从齐国赶回。”

皇后仰面长笑三声,道:“此乃天助我也!”随后马不停蹄地吩咐使者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将齐王带到她面前。

皇帝虽聪明一世,却忘记了齐国相国已经衰老。衰老既成其优势,让皇后碍于情面不敢轻易动他,亦成其劣势,要知道,所有的斗争到最后比的只是一个字——命。

齐国国相这棵难缠的常春藤终于枯萎,齐王苏倾自然也抵抗不了多时。

不久,便有喜报传来,齐王答应即日起从齐国出发,不出两日将抵达京城。

当夜皇后与那紫袍男子饮酒作乐、**长梦。宫廷内外寂静无声,然倘若有宫女走进皇后寝宫内,便会听见源自帷帐内**入骨的寻欢声。清白的月亮在沉寂的天空上静谧地悬挂着,月亮上的嫦娥对此时的皇后也只好自叹不如。

同一轮月亮下,只相隔不到十里的宫殿中,皇子苏衍却眉头紧锁、彻夜难眠。先前他便为母后强召齐王苏倾之事大发雷霆,没想到母后竟愈演愈烈。照这样发展下去,苏倾被母后残害只是时间问题了。

苏倾虽与自己同父异母,但机灵聪明,从小便与自己交情甚佳,他怎能眼睁睁望着兄弟坠入深渊?

苏衍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一小小皇位,母后为何就变得如此面目狰狞,此事与母后从小对自己相授的礼义教化岂不大相径庭?愈如此反复思量,苏衍便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内心的忧虑与烦躁相互交织,他重重挥拳砸在床沿,猛地坐起身来,抱住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

“太子殿下!”门外传来一声惊呼,门随即被推开。

只见太子妃冲至苏衍身边,紧紧拥住他。

苏衍因脸庞上忽然覆上的温暖微微一愣,太子妃胸脯的柔软仿佛春风化雨般,瞬间消解了他心中的疯狂苦郁。

苏衍轻轻闭上了眼睛,却觉得头顶发丝一点一点被濡湿,覆住自己的躯体不断抖动着,方才意识到,太子妃哭泣了。

“何须如此伤心?”苏衍环住太子妃的纤腰,满怀歉疚道。

“妾身今日便见殿下忧心忡忡,故夜晚在门外,只愿守着殿下。不想撞见殿下如此愤慨,必是烦心事缠身。妾身生而为取悦殿下,如今殿下却陷入了苦恼中,这让妾身怎能不伤心呵!”太子妃凄切道。

“爱妃,这世上唯有你眸若清月、心若壁水,倘若天下人都淳朴友爱如爱妃般,本宫哪里会辗转反侧。”苏衍叹道。

“殿下且莫伤心,妾身愿为君起舞,解君烦忧。”言罢,太子妃挥起长袖,绕着宫中飘然起舞。

苏衍叹道:“若此生有幸,本宫愿无时无刻不陪爱妃,我耕田来你纺织,我挑水来你煮炊,我高歌来你起舞,双双无病而终。倘若此愿可成,弃王位、焚华宇、撕龙服,在所不辞。”便放声唱歌,歌声哀婉凄切道:

我耕田来你纺织,

我挑水来你煮炊,

我高歌来你起舞,

荣华富贵皆若土。

太子妃闻曲哀转九绝,边泣边舞,苏衍这般反复了数十回,太子妃伤感自抑,倒在苏衍脚边长泣不止。

庭院里,一手执金色手帕女子漫步走过,经过太子厢房门外,闻听屋内异响,放慢了脚步似悠闲走过,实则细听屋内动静。尔后以帕掩面走过。

屋顶上的大内高手在夜色中静静观察着,却没有察觉女子的丝毫异样。

只因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子侧妃。名为侧妃,实际威严却比太子妃更高,仆人们对她亦更惧怕,因她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是当朝皇后的侄女。

在屋内你唱我和的太子全然没有意识到,此刻杀机正缓缓靠近他怀中温软如玉的爱妃……

次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朦朦胧胧显出了些亮光,便有一执金色手帕女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得扑倒在皇后怀里。

皇后顾不得怪罪侄女儿无理,急忙问怎么了。

女子泣不成声道:“妾身与太子应皇后娘娘之言,许为婚姻。这等终身大事,本想幸福美满,然而太子他……他……”

皇后心下一凛,要知道,她将宠爱的侄女许配给太子,一是让太子沉醉与温柔乡中、难以顾得朝事,二是让侄女处处监察太子、一有情况立刻报告她,如此而来,太子便可成为她手中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的玩具。

倘若太子将他侄女晾在一边、不管不问,那她精心设下的这许多圈套岂不是全全打了水漂?心下暗叫不好,忙关切道:“太子可是冷落了你?本宫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女子心中洋洋得意,脸上却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道:“妾身知道,太子本是应宠爱奴家,只是太子妃那狐狸精暗自蛊惑指使太子不可宠幸奴家,太子乃是龙脉,只是一时被迷得昏了阵脚,皇后万万不要为了奴家迁怒于太子啊!”

狐狸精?皇后平生最恨这物种,对皇帝那帮妃妾的痛恨早已深入骨髓,一听连自己的儿子也被狐狸精迷得鬼迷心窍,脑子仿佛要被岩浆炸开似的,大怒道:“好啊,太子妃,平时就见你对本宫倨傲不驯,现在又对本宫侄女明枪暗箭,此仇不报,本宫何立于天地之间!”

太子妃正在书房内为苏衍研墨,忽的望着那潭浓汁入了神,愈盯愈觉得手脚寒凉,缓缓对苏衍道:“殿下如砚台般,坚硬踏实。”

苏衍偏过头来,太子妃继续道:“妾身如墨汁般,柔软易逝。”

苏衍头嗡的一声:“休得胡说!什么易逝不易逝。”

“砚台没了墨汁依然可长存,墨汁没了砚台便只好化作纸上痕迹。望殿下长寿百命、万福金安,臣妾愿为你化作纸上刀剑。”太子妃柔情似水的美眸望向太子,眸中若薄纱轻雾。

苏衍感到一股暖流流入心田,不再反驳什么,只轻轻吻住了爱妃的樱唇……

正在此时,一碗皇后御赐的浓姜茶被端入太子妃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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