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一日,待到两位郡主离去,永宁宅也恢复宁静之时,天已是黑了下去。
陪了两个小贵女半天,絮雨此时才有空想起裴萧元,转回到寝堂,却不见他人了,问身边的人,都说不知,正不解,只见青头兴冲冲奔来道:“公主!郎君请公主来!”
絮雨只好随了青头来到永宁宅的后门,看见那里停着她外出的马车,裴萧元则正亲自在给金乌骓上着辔头和鞍鞯,见她来了,转身迎上,悄然牵住她的手,随即带着她朝着马车走去。
“天都要黑了!这是要去哪里?”
她不解地问。
“白天回时,我忘了和你说,陛下早上命我带你去禁苑住上几天,好叫你散散心。”
“陛下之命,不好违背。我这就带公主去罢!”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随即将她一把抱起,送到了马车之上。
第109章
从城北的芳林门出去之后,裴萧元便将絮雨从车中接到马背之上,两人同乘而行。
秋月静静地悬在城外那重峦叠嶂的远山山头之上。金乌骓迎着夜风,轻灵地舒驰四蹄,腾云驾雾般飞在北郊的野道之上,将主人送入了禁苑。仙榴宫中值守的众尚仪和阉奴宫婢们意外接到连夜到来的公主和驸马,在一阵短暂的乱纷纷来回奔忙过后,很快,宫苑大门开启,夜影被内中一盏盏燃起的明灯驱散。银火映照,尚仪领着众人将公主和驸马迎入苑内之后,那两面宫门便悄然再次紧紧地闭合在了一处,将一切叫人心躁的繁杂和打扰,皆是挡在了外。
歇宿的雨碧堂西寝阁里,热雾蒸腾的浴间之中,那暗候佳人整整一个漫长白昼的年轻郎君再也克制不住,屏退了为她侍浴的婢女,就着一盏扑跳闪动着焰光的银灯,在一口煎了兰檀和瑞脑香屑的浴汤之中,将她搂入了怀中。水面剧烈涌动,在灯影下闪泛着暗沉的光。香汤不时溢出桶沿,渐渐地,打湿了近畔那一片间铺着鹅卵的文石地面。
当得以转到床上,他才终于完全地听从了她的话,趴在枕上,任她检查着他的伤肩。
方才她便再三提醒,并且试图阻止,却还是没能制止住他的贸然,只能完全配合着他,免得弄湿了他的伤肩。却不知究竟是如何来的,此刻见他肩伤处的扎带,还是被水给濡湿了大半。
“叫你不要,你就是不听!”
她的身子用件衣裳掩裹了,人便分腿坐在他光背下的一段劲瘦后腰之上,一边为他更换着干爽的扎带,一边抱怨了起来。他则闭目,将脸深压在枕上,一声不吭地听她责备自己。她于他背上俯身、或微微挪移之时,落下的发梢便好似一截幽凉而滑软的绸缎时不时来回擦拂着他的体肤。他暗暗体味着这种感觉,不觉再次动了情兴,在她为他扎完伤带,待欲从他腰背上下去时,他反手探臂伸来,手掌穿入那一堆自她身上垂堆下来的衣缘,悄然握住了其下的一段光滑腿股,制止了她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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